要知道,那時候對國外的許多東西,管制的還是很厲害的,這種觀念南方都很少有人用,他卻用上了。
當然了,南方學習人家選美,這時候已經開始了,可那不是民間行動。如果民間搞這個,估計會被當做組織流氓活動給抓起來的。
姚遠的時裝發布,也不用真人當模特,而是把新款時裝都穿在假模特身上,放在樓下展廳里,分批邀請老客戶來參觀指導。
從這一個辦法上,張建國就能得到很多的信息。
首先,姚遠對政策把握的恰到好處,絕不觸碰底線。
其次,他用了最先進的營銷方式,卻知道變通,不死搬硬套。這說明他對這些方式是十分熟悉的。
第三,他注重收集所有顧客的信息,始終用各種方式和這些顧客保持著親情聯系。
第四,他的顧客都可以用電話聯系到。那時候能有電話的,都不是身份低的人。這說明,他的顧客是有檔次的。
如此類推下去,一個精明而知道變通的商人形象,就出現在張建國面前。
他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小瞧姚遠了。他的這些營銷手段,就是南方精明的商人,都不見得完全明白。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可以說明,姚遠不會干那種蠢事,也不會和張建軍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這有損他的形象。
半月之后,就在張建國有些等不及姚遠,準備回南方去的時候,姚遠回來了,打電話過來,讓他到抗抗服裝設計公司來見一面。
張建國背著大橘子,去了姚遠那里。
為什么背著大橘子呢?他心里還是懷疑大橘子舉報了他哥,當然不能讓大橘子知道,他去找姚遠核實情況了。
姚遠和抗抗一起,在樓下的展廳里接待張建國。
他們年齡一邊大,都是礦機子弟學校的同學,抗抗陪著也是應該的。
只是,姚遠這個同學,小學沒念完就畢業了,而且,姚遠也不是姚大傻姚叔,他對小學的事情,當然也沒有記憶了。
令張建國想不到的是,姚遠竟然坦然承認了,去他的店里找茬,和舉報張建軍過去的流氓行為,都是他干的。
這讓張建國非常吃驚,半天都沒有言語,最后他問:“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干?”
姚遠就笑笑說:“這個還用問嗎?你哥過去干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禍害那么多礦機女工,他不該死嗎?”
張建國無言以對。他哥是該死,可害死他親哥,這對他來說,就是仇恨!
這時候,就聽姚遠說:“我父母又是怎么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是世仇,這個仇,是無法不報的!”
張建國就點點頭,然后問:“那么,當初你教我考大學,也是在故意耽誤我,是嗎?”
姚遠就冷笑一聲說:“你這時候才想到,早就晚了三秋了!”
姚遠的話里充滿了嘲笑和對張建國的不屑一顧,這太傷人了!
接下來,張建國什么都沒說,站起身來,從屋里慢慢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