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就問:“那你說怎么辦?”
姚遠說:“還是你的辦法。不過我先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拿到這個股份之后,當著我的面和她解釋清楚,你是怎樣利用她的。她同意離開你跟我走了,我再把剩下的股份給你。”
張建國想想說:“先給一半,百分之二十五。”
姚遠點頭說:“成交。”
然后,兩個人又商量了具體的交接細節。
從表面看,兩個人說話都很柔和,態度也嚴肅認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談一場真正的生意呢。
敲定了所有細節,兩個人約定,三天以后,在長江邊上的另一座城市交接。這城市離著這里和姚遠所在的城市,距離差不多相等,誰也不用擔心誰在那城市里會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和勢力,彼此放心。
姚遠離開索爾頓公司,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和張建國談了將近兩個小時,總算是談妥了所有的條件。
回到租住的酒店,姚遠把插在上衣口袋里的那支簽字筆拿下來,又在筆上的一個小洞里,插上一段特殊的連線,和一臺小錄音機連在一起。
錄音機里的磁帶在慢慢轉動著。半個小時之后,磁帶停止轉動。姚遠把磁帶倒回來,按了播放鍵。錄音機的喇叭里,就傳出了剛才他和張建國談話時的聲音。
那支簽字筆,其實是一種國外新出的錄音設備。姚遠在前世的電視上見過,八十年代末期,國外的記者就有使用這種錄音設備做采訪了。
解救蘇春榮,最大的難度不在于對付張建國,而在于蘇春榮本身。這個傻丫頭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別人利用了,心里還恨著姚遠,姚遠根本沒有辦法讓她相信自己,乖乖跟他回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無論你做什么都是徒勞的,主動權永遠掌握在張建國手里。
怎么讓蘇春榮認識到自己上了張建國的當?這是解救蘇春榮的關鍵。
他不能指望張建國,主動把自己披著的羊皮扒下來。
他就突然想到了這種錄音筆。在和周朝陽周旋的時候,他其實就是在拖時間。一方面給被他派到南方去的順子,爭取找到蘇春榮的時間。另一方面,他打電話給廖景荃,讓他設法給他弄一支這樣的錄音筆,送到他這里來。
為這支錄音筆,他答應送廖景荃一個明彩釉長頸瓶,這東西如果放到后世,價值不菲。要不然廖景荃也不肯給他出這么大的力氣。國外才剛剛試驗這種錄音筆,市面上很難找到,廖景荃得找那些有這東西的記者,去高價收買。
錄音筆的錄音時長有限。所以,一開始見到張建國,姚遠就迫不及待說明他與張建國的恩怨,也冒險引誘張建國,說出來他和蘇春榮交往的真實目的,以及將來打算怎么對付蘇春榮。
至于后面和張建國討價還價,商定細節,僅僅是為了不讓張建國起疑。因為他開始的時候擔心錄音筆時長,話說的有些急躁了。
張建國哪里想到還有這種像筆一樣的錄音設備?姚遠進會議室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姚遠有可能把談話內容錄音,讓蘇春榮明白自己被騙了。
如果姚遠成功這樣做了,讓蘇春榮知道了真相,他就被動了。為威脅姚遠,想和蘇春榮進一步發生關系,蘇春榮肯定就不會同意,會奮起反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