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使用手段,害死了我哥哥。當然,我哥的確有該死的地方。但他本身就缺心眼兒,手里又沒有人命。姚大傻害死他,實在讓我咽不下這口氣,我這才和他對著干的。
接著,他為了對付我,逼我現身,又讓她老婆上山裝鬼,把我爸給嚇的住進了醫院。我爸就是因為這個才最終死了的。
你知道,我爸臨終前,我偷偷去醫院看他,他最后跟我說了什么嗎?他最后用盡全身力氣跟我說,不滅了姚大傻,他死不瞑目!
他當時回光返照,已經想明白了山上那個鬼是姜抗抗扮的,可是,已經晚了,他的身體已經垮了!
我最終沉不住氣,去醫院看我爸,還是中了姚大傻的圈套,被那些債主給抓住。不是我早有籌劃,銷毀了證據,恐怕那時候我就死在他們手里了!”
說到這里,張建國眼角已經有了淚水。他用手把眼淚擦了,這才說下去:“我和姚大傻之間的恩怨情仇,糾結了兩代人,已經說不清楚,道不明白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有他姚大傻,就沒我張建國!我們是世仇,死仇!”
周朝陽默默地聽著,再沒有出聲。
這里面的確是太復雜了。如果他處在張建國這個位置上,明明知道姚大廈人不錯,他也只能選擇復仇,沒有其他路可以選擇。
過一會兒,就聽張建國又說:“當然了,為了跟咱們干的這些弟兄們,為他們可以生存下去,我可以選擇暫時放下個人恩怨,向姚大傻低頭。
可是,蘇春榮死了,因為我死的。現在,姚大傻恨透了我們,這條路,恐怕是走不通了。”
周朝陽想想就問:“你不是覺得,蘇春榮是姚大傻殺人滅口嗎?如果是這樣,蘇春榮和姚大傻之間,應該就沒有太大的感情瓜葛。那樣,他就不會因為因為蘇春榮的死,過多的仇恨我們才對呀?”
張建國又搖搖頭:“那是我想不通蘇春榮跳樓自殺的原因,才那樣猜測的。按照姚大傻自己的說法,蘇春榮是他爸戰友的私生女。如果我猜的不對,姚大傻也并沒有對我撒謊,他是個重情義的人,我害死蘇春榮,他不會原諒我的。”
周朝陽就思考著說:“但不管怎么說,蘇春榮的死,肯定跟姚大傻有關。你這個分析是沒有錯的。”
接著他就問:“文才,你現在就估算一下,咱們不按照姚大傻設計好的路走,不把公司賣掉,咱們還可以支撐多久?”
張建國皺著眉,閉著眼想了幾分鐘,這才睜開眼來說:“可以支撐到年底。年底以后,我們原先的盈利可能就消耗差不多了。剩下我手里這點錢,只夠咱們兄弟支撐個一年半載,或者再做點更小的買賣。這個錢不能賠進去,要不然咱們連后路都沒有了。”
周朝陽咬咬牙說:“我有一個辦法,興許可以把局勢給挽救回來。”
張建國就看著他,沒有出聲。
周朝陽就說:“文才,你對兄弟們不薄,也是個講究情義的漢子。弟兄們私下里也說了,愿意為了你兩肋插刀。你現在為了弟兄們去找姚大傻認錯服軟,恐怕不是辦法。但這件事情,我可以去做。”
張建國還是不說話,看著他。他沒有弄明白周朝陽的意思。
周朝陽說:“我是這樣想的。你如果信得過我呢,就把公司轉讓給我,然后你選擇跑路。當然,這一切都是假的,表面上的文章。公司私下里仍舊是你的,弟兄們也仍舊會聽你指揮。
然后,我就親自去找姚大傻,編個你跑路的理由給他聽,設法讓他相信。
如果這個人像你說的那樣仁義,你已經離開公司了,他就不會再這樣逼迫我們。因為這樣,他也沒有利潤可圖,甚至是往里面賠錢。放我們一條生路,才是互利共贏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