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又樂了:“這都什么餿主意啊?現在都是一個孩子,人家生了孩子不跟爹姓,跟著咱們姓,人家心里能痛快嗎?這個不行。”
抗抗說:“怎么就不行啊?咱們有條件,干嗎要生一個啊?可以把他們兩口子送出國去,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姚遠依舊搖頭說:“抗抗,以后別想這種餿主意。如果我那么在乎兒子,那幾年就可以和你出去生一個了。在我心里,女兒、兒子沒有區別。只要咱們調教好了,女兒也一樣。調教不好,男孩也沒有多少用處。咱不操心這個了,好不好?”
抗抗就嘆口氣說:“我原來也想去外面生來著,可媽說我和她是一樣的命,天生沒兒子,再生還是閨女。”
說到這里,抗抗就看著姚遠問:“你跟我說句實話,小慧那個兒子是不是你的?我真的不是因為吃醋,才問你這個。要是那孩子是你的,你有兒子了,我也算省了一頭心事,將來你后繼有人,我也就不操心了。”
這事兒姚遠還真不好回答。以抗抗的性子,知道那孩子是他的,不吃醋才怪。可是,不告訴她真相,她就整天惦記著姚家后繼無人。
姚遠猶豫半天,還是決定打死不能承認這事兒。抗抗知道了,會因為他背叛過她而傷心。與其讓她操心自己沒兒子,也不能讓她傷心。
于是,姚遠就說:“你瞎說什么呀,人家小慧的事情,咱們最好別問也別過于關心。要不然,人家還以為咱惦記人家兒子呢。以后這種話,就再不要說了。”
抗抗還想說什么,他們已經走到公交車站了,公交車也正好過來了。那時候,上公交車還是很擁擠的,還得防備著這些擁擠的人群里,夾雜著的小偷。他們也就沒有心思說話,忙著擠上公交車,往城里去了。
姚遠帶著抗抗,一口氣在外面玩了一個月。
他們不止去了動批,還去了東單西單,又去了那些古老的小巷子。特別是崇文門到火車站一帶的古老巷子,他們也走遍了。
這些地方,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被拆除掉,再也看不到了。
然后,他們又去了故宮、頤和園和圓明園、天壇這些古跡,還去爬了長城,游了西山和香山,最后實在沒地方去了,這才坐火車回來。
兩個人活這么大,夫妻近二十載,總算能夠等到一個事業平穩期,清閑下來,又借著送閨女去國外上學這個機會,單獨兩口子出來,著實不容易。
以往碰上姚遠清閑下來的時候,就是出去旅游,也得帶著倆閨女和姜姨,從來沒有兩口子單獨出來的機會。
活到四十多歲,兩口子才有空第一次單獨出來,也著實可憐。
也還別說,兩口子單獨出來,這么著無憂無慮地閑逛,這感覺還真就不一樣。
特別是在那些古老的小巷子里,姚遠牽著抗抗的手,無所顧忌地慢慢走著。看看沒人的時候,他還會摟著抗抗走一段很長的路。
這感覺,跟度蜜月似的,恐怕可以記一輩子,懷念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