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買了個油炸花生米,買條活魚,從自己辦公樓的儲藏室里,弄出瓶八二年的茅臺,提著就去馬叔家了。
魚他來做,繼續做昨晚上的番茄鯉魚,再炸盤炸肉,馬嬸燜一高壓鍋米飯,就夠仨人吃的了。
怕馬叔找他有正事兒,他就沒帶抗抗來。抗抗來了,媛媛這丫頭跟她馬爺爺馬奶奶都熟,自然就會跟著來。
馬嬸生了倆兒子,這輩子還就稀罕丫頭。搖搖和媛媛這倆丫頭長得可愛,馬嬸喜歡的不得了,拿著就跟自己親孫女差不多。搖搖和媛媛跑這里早跑熟了,抗抗只要來,媛媛肯定會跟著。
這娘倆來了,他和馬叔說太晚就不行了。所以,他干脆就不帶抗抗,自己過來了。
姚遠弄熟了菜,和馬叔在客廳的茶幾上喝著茅臺,就順口問他:“馬叔啊,你有事兒去樓上和我說一聲不就完了?不行你打個電話給我也行,干嗎還非要讓美美捎話啊?”
馬叔先喝一口茅臺,咂咂嘴說:“這酒香!這茅臺,還真就是年頭陳了好喝。”
姚遠見他不回答,也不再問,就順著他的話說:“我自從手里寬裕了以后啊,就每年都買一箱茅臺存著。我那里最早的有七四年的。可我一朋友告訴我,這茅臺啊,也不是越陳越好。動亂那些年的就不行。那時候沒人管生產,工藝上和原材料上都把關不嚴,不如后來出的好,說是這八二年的最好。我平時不喝這個,喜歡喝咱北方的燒酒,也不懂,就按著人家說的,找了一瓶八二年的過來。馬叔你想喝,自己到我那儲藏室里找,哪一年的都有。”
一邊坐著的馬嬸就說:“你可別讓他去弄酒。你馬叔你不知道啊,我這控他的酒還控不住呢!”
姚遠就樂:“我知道啊馬嬸兒,要不我就拿一瓶來呢。”
馬叔也樂:“你只弄這一瓶,把我的饞蟲勾上來,喝沒了我還得找你要。”
馬嬸就嚴肅了說:“今天只許喝一杯。都七十多的人了,可不能多喝了。”
姚遠說:“你放心馬嬸兒,他想多喝也不成。我也就和馬叔一樣,只喝這一杯。這不我酒倒完了,剩下的你拿走。”
馬嬸果真就抄起那瓶茅臺,給拿走了。
馬叔瞪眼看著馬嬸拿著茅臺去了廚房,就用手點著姚遠說:“你怎么還提醒她呢?”
姚遠就笑:“馬叔啊,年紀大了,少喝點對身體有好處,喝多了可不行。”
馬叔就搖頭:“就這點酒,跟沒喝一樣!打下縣城的那一年,從地主家里搜出來幾瓶好酒,我和你爸一人就喝了一瓶,啥事兒沒有!”
姚遠說:“咱好漢不提當年勇啊,您現在不年紀大了嗎?”
馬叔就呵呵一笑說:“剛退下來那幾年,還真是感覺有點老了。這腿腳啊,就跟生了銹一樣。有時候,在床上躺著,起來都背勁。起來猛了,到處咔咔響,好像這腰都要折了一樣,還頭暈目眩的。自從你辦這個慈善基金會,又弄這個養老院,我這些毛病一下子就沒了。”
說到這里,就感慨著說:“我這個人啊,看來是不能閑著。這一下有這么多事情干,我好像又年輕了十幾歲,啥毛病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