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就又倒回來了。十月末的天氣,外面夜里很冷了,她只好回來穿呢子外套。
姚遠看抗抗急急火火的樣子,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在她屁股后面。可他還帶著酒勁,走路不穩當,又怎么能跟得上抗抗?
眼看抗抗出了門,他跟不上,只好在后面喊著問:“這么晚了,你干啥啊?找杜娟?你管那么多閑事干嗎?再說城里這么多賓館,不知道他們住哪一家了,你找的過來嗎?還是算了吧,啊?”
抗抗就回頭瞪他一眼。姚遠看抗抗那眼神,知道她真發火了,就乖乖閉嘴了。
抗抗就囑咐他:“老實在家呆著醒酒,我一會兒就回來!”說完直接出門了。
姚遠看著抗抗風風火火地跑出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去找杜娟?可媳婦這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出去,他也不放心啊。那個時代的夜晚,城里可沒現在這么安全。
猶豫一會兒,他還是迤邐歪斜地去穿了外套。可等他醉模倒蹌到了院子外面,抗抗已經打車跑了,他哪兒找去?
他只好再回來,安心在客廳里等著。抗抗如果有什么事,一定會打電話回來的。
坐著喝一會兒茶,酒勁上來,竟坐在那里,慢慢睡著了。
抗抗沒喝酒,當然頭腦就清醒的多。她打車肯定先去杜娟家里,如果杜娟沒回來,她也就不打算去賓館找了。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找著了又有什么用?
抗抗心里,也不愿意多一個杜娟。可抗抗不是不講理的主,她不能讓自己男人放著這么大的家業后繼無人,能挽救還得盡量挽救。同時,這輩子不能給丈夫生個兒子,她心里也是一直覺得愧對姚遠。
杜娟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人善良,和她也處得來,關鍵還是年輕,還能生不少孩子。
這事兒不能挑破。挑破了彼此尷尬不說,將來還有個名分之爭。最好就是順其自然,兩人偷偷好了,有了孩子,再慢慢地來把這個事情捅開了。到那時候,抗抗假裝無奈默認。以杜娟的性格,覺得對不住抗抗,也就不會去爭什么。
在這事兒上,抗抗還是有私心的。
可萬萬沒想到,姚遠愣是給她顛覆了男人都好色這個理念。這么久了,在杜娟上趕著的情況下,他竟然沒有得手。不但沒得手,反而幫倒忙,眼看著就要讓杜娟跑了。
抗抗都算計這個事情,算計了四五年了,心里也就早打破她醋壇子的心理障礙,把杜娟當自家人了。這突然就發生了她意想不到的變故,她倒急了。
杜娟跑了,就意味著姚遠這輩子絕后了,這哪兒行啊?
煮熟的鴨子都能給飛了,這個姚大傻,真是笨死了!
她出門找了輛“小蝗蟲”,立刻就往杜娟家趕,心里還在默念著,但愿杜娟這丫頭別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就這么把自己稀里糊涂地交給趙帥那孩子。
她催著司機快點開,二十分鐘以后,終于到了杜娟家所在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