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突然住嘴了。因為客廳里,不止是杜娟一個人。在杜娟身邊,還坐著一個傳羊絨衫和長套裙的女人。
姚遠就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女人喊:“小慧!你怎么會在這里?”
小慧就笑瞇瞇地站起來,迎著他走過來,在他身邊站下問:“我為什么就不能在這里啊?”
姚遠就有些心慌,強自鎮定地問:“你不是在米國嗎?”
小慧說:“米國也是在地球上,我還不興回來了?”
姚遠說:“他不是。你不是在國內還有案子嗎?”
小慧微微一笑,一臉得意說:“那才多大點的案子呀?也就是我不想回來的一個借口而已。我想回來了,案子還不分分鐘就擺平了呀?”
姚遠就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半天才吱唔著說:“你,你,好好的,怎么又想回來了呀?”
小慧說:“是呀,我想回來了,想家了,不行呀?再說了,泰哥今年十五了,他總得有爸爸吧?哲哲可以有爸爸,泰哥為什么就不能有爸爸?”
姚遠就覺得腦袋一下子變成三個大了。
他分辯說:“誰說泰哥沒爸爸了?他想見我,我過去看他不一樣嗎?”
“不一樣!”小慧就不高興說,“你一年去一回都做不到,泰哥算有爸爸嗎?這回呀,我回來定居了,回來就不走了。看著沒有?左邊那套別墅,跟這個一模一樣,我已經買下來了,也裝修好了。我希望,泰哥每周最少也要見到他爸爸兩次,和他一起吃飯,晚上陪著我們娘倆,不能再把我們扔一邊不聞不問了。”
“這怎么行呢?”姚遠就急了。
“怎么就不行啊?”小慧臉色就更不好看了,“杜娟和哲哲可以,我們娘兒倆為什么就不可以?你說!”
姚遠說:“杜娟這事兒抗抗知道,你這事兒抗抗不知道。”
“哦,”小慧就一臉恍然的樣子說,“怕抗抗姐知道了罰你跪搓板是不是?跪搓板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再說了,我從來也沒有得罪過抗抗姐,憑什么杜娟行我就不行啊?不成,我得找抗抗姐問個明白!”
眼看著小慧拿了大衣,就要沖出門去找抗抗,姚遠趕緊一把拉著她。
“你是不是嫌天下不亂啊?”他喊。
小慧就笑:“亂也是你自己弄的,跟我有啥關系啊?要不是你,怎么會有泰哥,有哲哲啊?你自己做的孽,你還打算安我們頭上,賴我們啊?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是不是杜娟?”
杜娟就坐在沙發上傻笑,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姚遠差點就哭了。
這世界上的女人,他怎么就沒有一個講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