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再也靜不下心了。剛才那位張大娘可是承諾說過的:
李家預備了大量的糖果和瓜子。
面對前來織被之人可隨意取食、隨意取用。
唯一遺憾是,眼下此時的易中海返回老家迎接母親賈張氏歸來還未能歸返家中,而她自己卻需要帶食物,無法離開住家。
因而一想起這個情況便讓她氣得不打一處來。賈張氏自從住在鄉下已有幾個月,相處和睦的環境對她而言,本應該是一種愜意與舒適的狀態的。
賈東旭硬要把她接回家,出席劉光齊的婚禮。
奇怪,這是他向劉家送出兩張禮錢的機會,并非她的所能彌補。
秦淮茹覺得事情有些怪異,但也無權拒絕。
當鐘點接近兩點時,“圩~”的一聲響起,毛驢車平穩地停駐于庭院大門前。
行走在毛驢車里的賈張氏凝視著院子里漆色已經黯淡褪變的門戶,她臉頰干裂而枯瘦,兩道溫熱的淚水自眼眶滾落。
盛過三個多月后,她賈張氏終于重回家中。
就如同以往的習慣一般,中海先生支付了駕車費用。賈東旭小心翼翼的將賈張氏送入家中,并攙扶她行走。
“老人家,小心慢行。”
在行徑庭院的途中,持著拐杖搖晃不止的賈張氏蹣跚地走向中心。
三媽目睹賈張氏的身影后驚訝失態,飛快的跑到近旁審視:“老人家!怎么變成了這般模樣!”
過去的賈張氏肥厚豐滿,如同一頭碩大的肥豬。現在的她面部烏青消瘦,滿布皺紋,宛如一根老朽不堪的絲瓜。身軀瘦得仿佛一根枯枝干柴,骨節在外,衣服松垮不合,僅以破碎的淺藍色長褂包裹住身體。
若不仔細辨認,恐怕很難分辨出她的身份。在目睹到如此景象之時,賈張氏情急欲言,但想到中海的訓斥,只能略帶尷尬的笑容答道:“勞作使人高貴。”“改造后的生活使我變得更優雅,我感到自己得到了凈化。”剛才的路途之中,易中海多次對她囑咐,明確表示若再出現罵人的行為,則必須將其送回鄉村生活作為警示。
回想起鄉村的艱辛,每頓飯只有稀菜泡飯充饑,無處可買衛生紙時只能用破石碎磚清理,甚至一度使用玉米桿進行擦拭,結果被公社的同事嚴厲批評。
想象回到過去那艱難困苦的生活環境時,賈張氏就不由打了一個哆嗦,心有余悸。
立在庭院之內,眾人對她的轉變表現出驚訝,不再以昔日的惡語相對。如今,面對大家的矚目,賈張氏展現出溫和的微笑,以其友善之態給予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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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恰當的時刻,易中海拿出了由賈家莊公社出具的推薦函。他用兩盒貴重的“大前門”煙換取的這份推薦函,竟然為他在社區內獲得了人們的信任。
“這封證明信,”居民們對他投去了贊賞的目光。“看來咱們的老鄰居賈張氏真的變了。”他們稱贊著,“終于回來了,浪子回頭是金不換。”
回到室內后,賈張氏臉上的歡悅表情頓時消失殆盡。她頹然坐到椅子上,揉捏著眼袋,感慨地嘆了口氣:“唉,要表現得好人真是太勞心了。”
這時,傳來賈東旭的聲音,安撫地說:“娘,你就先委屈些時日吧。當大家都不那么注意你的時候,再盡情地做自己就好了。”
在賈張氏撐著拐杖走進屋內時,看到兒子賈東旭病態的躺在床上的身影。她的嘴唇狠狠地一咬:“那個膽敢把我的孩子傷成這樣的,李愛國這個小人未來一定會無嗣絕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