痽痕男子在兇猛地時候如同野獸一般嚇人,而微笑卻讓他顯得如此俊逸非凡。
在這樣的夜晚,絞車心中的忐忑猶如心跳般不斷加速,仿佛捕捉到了春天的微風氣息。
她的眼神中閃過了光亮,對著老章點頭示意,大膽發問:“老章師傅,那個來的是誰?我沒有見過,而且他的穿著也不像咱們煤礦工人們通常的樣子。”
“他是京城來的大鐵匠,不久后將要離開我們這里。”
“哦…”
期望落空,絞車感到極為失望,她嘴唇張合了好幾次,最后什么也沒說出來,只好轉身離開。
恍惚間,她就像是一個剛剛失去戀人般的女孩,充滿了落寞。
“不然你可以考慮下我的小徒弟,大牛?老章笑著提議道,試圖以這個玩笑緩解自己的不安情緒。
那個呆頭鵝?!!呸!
霎時間,絞車心情急轉直下。她抬起雙眼,一口痰唾出,嘲笑道:“那樣一個木訥的孩子,只知道下井挖煤,在這大好春色下,就算我躺在床上,他也不會知道我在這里等待他,怎么可能看對地方。”
絞車如同一只咆哮的獅子,在言辭上強勢地反擊著一直溫和、誠實的老章師傅,讓后者一時之間無法回話。
他也差點忘記了一些事實,絞車每天都要與成百上千的礦工打交道。她在煤礦里的膽識可不僅僅是敢闖入男士更衣室。只有那些像李先生一樣的人物才能將這個粗魯無禮的女人變成害羞的女孩。
當時的氣氛中,李愛國并未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人們的談資——仍然小心翼翼地沿著煤道向煤洞進發。
他小心謹慎,煤洞的黑暗寂靜如同沉寂的城市夜晚。
僅有兩邊稀薄微明的礦燈透露出一絲生機,猶如墓地里飄渺的磷火。空氣中彌散著煤質的濕度與土壤深層的氣息相交融。
在絞車路旁,除了鋼軌之外,全是滑溜溜的石頭和潮濕的泥土地面,在這樣的情景中稍一不慎就會摔跤。
上升過程中,黑色的煤塊偶爾會有從巖石深處墜落,落在兩人身旁地上。
武副隊長自小生活在這座礦業城市中,習慣了進入深礦。他的心底仍難免顫動與警惕。
鑒于看到李愛國表情從容不迫,他的內心漸漸變得平靜起來。在礦井中的體力工人與來自列車的人們有著顯著的差別,這若是傳出去將會被眾人笑話和非議!
武副隊長深深吸了一口氣,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速度。
煤洞內彎彎直,有的部位需要低頭方能順利通行,有的區域則寬闊至可以進行舞動或跳躍。
李愛國耗費了整整一刻鐘的時間,才艱難地闖入了采礦區的核心位置。
此刻,在遙遠的遠方突然爆發了一聲巨響,仿佛整個礦區的上方被一陣強烈氣流沖擊,塵土如沙瀑般從四面八方落下,好似天崩一般。
武副科經驗豐富,平靜地道,“大家不用驚慌,那是采礦隊的技術人員在放炮。我們可以趁此時機迅速進入。”
他心中憋悶,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闖進去體驗一次這份。
于是,他抽出了一把厚重的工具,沖入了黑黝黝的礦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