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專享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并不時地舉起搪瓷茶具輕酌一口茶。
身邊總有個學徒在他需要時恭候在旁。
繁忙人群中,一位穿著深灰色的工作裝、戴著滿是油脂漬的安全帽的年輕人在遠處向鄭先招了招手,呼喊道:"鄭哥,到此一游!"
鄭先見到這個人時眼里劃過了一絲警覺。
但隨即他的臉上浮現出熱誠的微笑。
他向工人招招手請他們稍作等候,
對身邊的學徒說道:
"小張,今天由你照看影片設備,我有事情需要處理下。"
學徒望著那個沉重的放映機,顯露出不安的表情:"師傅,我才學會了一整月,如果出現錯誤……”
“軟腳蟹般的東西還能出現什么樣的錯誤!?”鄭先一臉冷漠地回應,
"你是在想要不要不做了嗎。”
聽到這話后,小徒弟立刻滿面感激地說:"師傅,請盡管放心,我會盡職盡責守護放映設備。”
“總算明白事理了。”鄭先壓低聲調對放電影的儀器附近的掛鐘輕聲吩咐:“等放映完成后,你把它藏好。”
“師傅,請小心行事。別讓人知道那掛鐘的事情會讓工人俱樂部生厭。”
被這番提醒嚇了一跳的小徒弟縮緊了一下,然后四下里張望,以確保周圍沒有人發現異常。
放映小隊由工人俱樂部的“第一部”管理。
所有的支出皆是由該機構承擔,其中包括那座掛鐘,不過鄭先進而不定期地帶著那掛鐘聲稱被大眾在混亂中。
“真是軟弱!”
鄭先決定,再給新的學徒一些時間,這樣膽小的人總是容易犯錯誤!
他斜掛著一件外衣,牽著這位工人的手臂穿梭在熙來攘往中的人群里。
二人走在泛黃昏暗的路上,鄭先行走間流露出一種特別的熱情:“小李啊,別讓我表姐等急了,一會兒記得手法熟練些哦。”
“我可不是這么說的鄭哥,我是沖著談戀愛來的。”
小田聞言頓時滿臉緋紅,他是一個年輕力壯的礦工,比起普通礦工身材瘦弱,膚色細膩仿佛女子肌膚一般,鼻梁架著一副粗獷的方邊眼鏡。
"礦里今天沒事兒吧?”鄭先突然停下腳步,向他問起最近的情況。
小田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地搓著短發回答:“沒有啊...只聽說六號井里面的機械設備又壞掉了幾件。
嘖,這些機械設備怎么會總是壞個不停啊。”
當聽見消息后,鄭先心里的憂慮逐漸放下,嘴角輕輕露出殘酷而又嘲諷的笑容。
兩臺在頓巴斯的康拜因都被破壞了,這幫農民們承受了巨大的損失。
“哈哈,小田,你想什么時候晉升成為組長呢?”先開玩笑著問道。
“哎,鄭哥,您別拿這事兒來開玩笑。”小田沮喪地提著路邊收集的煤塊說,“憑我的出身背景,這輩子都沒可能做上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