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蕓勃然大怒，指著李巖罵道：“你這小子，當我稀罕你看得上我！整個廠子里誰不知道李巖看上了李梅，可是李梅寧愿跟別人親密，也不會讓你沾光。”
李巖也不甘示弱，對著趙蕓罵道：“你胡說八道，李姐不是這樣的人。”
孫華從外面沖進來，趕緊勸架：“師父，趙姐，你們別吵了，讓外人聽見多不好。趙姐，張廠長找你，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趙蕓哼了一聲，對李巖不屑一顧：“我是不會和你這樣的傻子計較的。”
李巖本想繼續爭辯，但想到萬一激怒了趙蕓，她可能會揭露李梅的事，這對李梅的名聲不好，于是只好咽下了這口氣。
“孫華，你說，趙蕓是不是故意誹謗李姐？”
孫華多年經驗告訴他，絕不能在李巖面前說李梅的壞話。即便說得再真實，再多的證據，過了今晚，李巖也會認為他們在造謠，并且記恨在心。然而，他也惹不起趙蕓，他們倆都是食堂里的大拿，連主任也奈何不了他們。
“師父，我不太清楚趙姐說了什么，我啥也沒聽到。”
“你……”李巖手指著孫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趙蕓肯定是在說謊，李姐那么好的人，怎么會做那種事。等會兒下班，你留下幫我，千萬別告訴任何人。”
孫華點頭答應：“好的，師父。”
趙蕓氣鼓鼓地來到張立平的辦公室，直接質問：“你怎么不管管李巖，他整天在食堂欺負我。”
張立平笑道：“李巖這小子本來就被人打了一頓，難道他還欺負你了？”
趙蕓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你聽聽，我好心提醒他，他竟然不領情。”
張立平把她拉到腿上坐下，說道：“他就是個笨蛋，要不是廚藝好，早被廠里開除了。你就別跟他計較了，這些年他的工資幾乎全被李梅騙走了，廠里還怕他餓死，根本不敢重罰他。你再說李梅的壞話，他怎么肯聽呢？”
趙蕓撲哧一笑：“果然是個傻瓜。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還得下班回家呢。”
張立平遞給她一張條子，說道：“這是我的便條，一會兒你悄悄去保衛處領兩斤豬肉，說是我說給你的。”
趙蕓接過條子，笑瞇瞇地問：“保衛處是從哪兒弄來的豬肉？”
張立平答道：“保衛處今天出去拉練，新來的股長林濤，在山上抓了一頭野豬。”
“哦，是他呀，李巖今天還說要幫他做飯，但后來沒見他在保衛處。這些野豬在哪里宰的？”
“就是在保衛處。”
趙蕓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李巖一定知道保衛處搞到了野豬，心想保衛處的人不會宰殺，最后一定會找他幫忙。”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定是李梅發現的。李巖中午做了晚飯就去給李海送飯，李梅在廠里轉悠了一圈后跑到食堂逼著孫華去找李巖。”
主任曾經也覬覦過李梅，但每次都無功而返。至于李梅經常曠工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只是車間不歸他管，他也不想多事。反倒是覺得李梅這樣頻繁缺席，遲早可以找到機會接近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