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明本來就對他沒什么好感，當然會懷疑他說的話。能夠成為軋鋼廠的領導，林建明自然不笨，如果沒有預設立場的支持，他絕不會輕易相信周正河的言辭。
林建明的這一番質疑，讓周正河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惡狠狠地瞪了陳軍一眼，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對方身上。“林廠長，您既然要我說，我就直說了。陳軍作為保衛科副科長，昨晚輪值夜班。他身上的嫌疑不亞于我們，但到現在都未露面。我覺得他最可疑，大家覺得呢？”
工人們大多數都被周正河的話誤導了，認為他言之有理，只有少數人仍抱有疑慮。但因為剛才放槍事件的影響，即便心中認同，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表態。
周正河沒能獲得預想中的響應，臉上的失望顯而易見。但他并沒有退縮，帶著一臉的嘲諷看向陳軍。
林建明聽完周正河的話，也將目光轉向陳軍。他當然記得陳軍這個人，對他在工廠的表現也算了解。林建明并未急于下結論，而是看向了另一位負責人杜子淳。
這起案件顯然是由杜子淳負責的，林建明作為廠長也無法自行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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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軍對此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道德和職責上。警方辦案有自己的程序，無論他如何猜測，沒有證據就不能輕易定罪。
陳軍此時靠近了一個人，聞到了一股獨特的藥香味。這藥香味雖不能直接證明對方是竊賊，卻足以說明此人曾于半夜途徑廢料池。
杜子淳深諳其事，注意到陳軍的舉動后，心生疑惑。
“陳軍，你跟大伙說說，你白天的行蹤吧。”
陳軍于是詳細敘述了他的活動，最后強調：“這些都有人證。我當時手上有公交車的車票，后來車上只有我一人，司機肯定還記得我。”
杜子淳接著說：“陳軍的說法已得到居委會趙主任的確認，你們還有什么疑問嗎？”
工人們大多住在同一片社區，即使對趙主任不太熟悉，也認識他。見有人為陳軍背書，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
杜子淳看著周正河，高聲說道：“廠里發生這種事，每個人都非常著急。昨晚保衛科同志加班加點，今天又第一時間來廠報到，他們的辛勞絕不亞于我們其他人。”
“他們在等廠方的決定，你們有何資格喧鬧？這批工件是上級下達的任務，雖然未明確規定需保密，但也應控制知情范圍。為什么全廠都知道這件事？”
工人們紛紛議論起來，最終都將目光集中在周正河身上。如果不是他大肆宣揚，許多人都不會如此關注他加工的工件。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視線，周正河臉色更差，額頭冒出了冷汗。
他意識到，自己的伎倆在杜子淳面前顯得毫無效果，行為無法自圓其說。
林建明再次在心里記下一筆。
劉梅則悄然遠離周正河，示意自己與此事無關。
見周正河收斂了態度，大家便不再過多關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