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一兩句話,試探出什么了?
他什么都沒看出來。
畢竟,賀氏這般不要尊嚴的下跪,很有可能是偽裝的。
當然,也可能是真傻。
離開很遠后,一直到了牢房外,柳知琴這才停下腳步,然后踮腳湊到李順的耳邊。
李順嚇了一跳,急忙后退兩步,甚至腳下還絆了一下。
差點兒摔那兒。
柳知琴站在原地,笑的十分燦爛:“李大人小心腳下。”
“是不是這段時間查案太累了?”
“要不要民女扶著您些?”
李順臉色漲紅,他抿著唇說道:“不敢勞煩柳娘子,我剛剛只是沒站穩而已。”
“而且,我也不習慣有人靠的那么近,柳娘子自重。”
柳知琴聞言,立刻掩口輕笑起來:“李大人還未成婚吧?”
李順臉色依然漲紅著:“柳娘子若是有案情相關的事情,李某愿意洗耳恭聽。”
“其他的事情,請恕李某不能回答。”
“好了,不逗你了。”柳知琴收回目光:“我有話要和李大人說。”
“悄悄的說,不能讓旁人聽見的那種。”
李順眉頭微蹙,而后說道:“柳娘子跟我來吧。”
柳知琴依言跟在李順身后。
進了一間屋子。
很快,柳知琴從房間走出來,而后快步走進牢房里。
賀氏依然縮在墻角出數螞蟻。
見到柳知琴進來后,立刻看向她的雙手間,見依然空空如也,然后又開始大吵大鬧起來。
柳知琴似笑非笑的看著賀氏:“曹夫人,您這撒潑打滾,并未學到精髓。”
“用力過猛了些。”
“還有,那些守衛,我已經支開了。”
“賀源臨死之前,有句話讓我轉達給你,你要不要聽?”
聞聽此言,賀氏一頓,隨即又繼續撒潑打滾,甚至真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形象全無。
柳知琴攤開手:“既然你不想聽,那就算了。”
“我明日就要離開汴州了。”
“到時候,你再想聽,可就沒機會了。”
“那可是一句很重要的話,可以左右你們家族的興衰。”
“不過如今也無所謂了。”
“賀源死了。”
“我聽說,你原本是要判流放的,但是……”
柳知琴壓低了聲音,指了指京城的方向,繼續道:“北邊有人,不想讓你活。”
“所以,你很快就能見到賀源本鬼了。”
“到時候,你親自去問問也成。”
賀氏臉色更難看了,撒潑打滾都差點兒維持不住。
“哦,還有一件事情。”柳知琴湊到賀氏的耳邊,輕語道:“登高宴上的刺客,是我準備的。”
“并非你們以為的京城那邊派來殺人滅口的。”
“是你們心虛,才自亂了陣腳。”
“這會兒知道,不知你是個什么心情?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
賀氏近乎繃不住了,袖袍下的手指死死的攥成拳頭。
掌心被掐的血肉模糊。
她真想不管不顧的沖上去,直接掐死柳知琴。
可她要那么做了,之前的偽裝就都白費了。
她不能死。
她若死了,貝家真的沒有指望了,還有她的一雙兒女,也就沒有依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