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遠新捏緊了手指:“他不會回到六皇子身邊的。”
顧沉好整以暇的問道:“他說的?”
岑遠新抿著唇,沒說話。
顧沉又說道:“這樣吧,你讓他入我的麾下,我就信他,如何?”
岑遠新抬起頭:“殿下,能不入嗎?”
顧沉問道:“這是他的意思?”
岑遠新搖搖頭:“事實上,他已經與沈平對上過了,并沒有留手,我相信,他不想摻和進去的。”
“六皇子殿下對他不仁,但我全了他的忠心,我愿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求殿下成全。”
顧沉又問道:“如果,派你去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呢?”
岑遠新點點頭:“我愿意的。”
影壁后面,沈江背著手,眉眼低垂著,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好一會兒后,才抬起頭,眸底有些隱隱泛紅。
他的阿新,是這般在意他。
他還有什么可矯情的?
分明,是六皇子殿下先舍棄的他。
既然舍棄了他,那他另尋明主,不也是應當的嗎?
他知道,今兒這一出,都是九皇子殿下特意安排的,但他并不覺得難過。
因為,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阿新,對他一番真心。
只是今天,又重新看了一遍。
他的阿新……
他此生,最幸運的,大概就是在那個山谷里,遇到了阿新。
沈江轉身離開了。
他騎馬回到了他們的小院兒里,然后又開始細心的做起鹽漬野雞崽子來。
他手法嫻熟,唇角掛著一抹溫潤的笑意。
一直到陣陣雞肉的香味兒飄散,他唇角的笑容也沒有落下去。
灶間添了最后一把火,將整個雞悶在其中。
沈江就轉身進了屋里。
打開床頭的暗格,從中取出一個木盒子,那里面裝著的是六皇子府的侍衛令。
這東西,于他而言,已經沒用了。
從此后,他只是沈江。
等到傍晚,岑遠新回來了。
沈江立刻迎了出去:“回來了?灶間的野雞崽子這會兒應該正入味兒呢。”
“我還蒸了一些米飯。”
“炒了個青瓜。”
“配在一起吃,清爽解膩,肯定對你胃口。”
岑遠新捂著肚子:“我正好餓了呢。”
沈江笑道:“那就趕緊去洗手,準備吃飯,病已經好了,可以多吃一點兒了。”
湯足飯飽后,岑遠新癱在了椅子上:“阿江,你這手藝真好。”
沈江倒了一杯消食茶來:“那我給你做一輩子。”
岑遠新笑的見牙不見眼:“好啊好啊。”
喝完消食茶:“過幾天,我要出一趟遠門,估計要時間比較久……”
沈江直接遞出一個盒子來。
岑遠新一愣:“什么?”
沈江往前推了推:“你打開看看……”
岑遠新垂眸,打開木盒子,里面躺著一個黑色的令牌。
是扣著的。
岑遠新拿起來,這才發現,是六皇子府的。
當即抬眸:“這是你在六皇子府的令牌?怎么給我了?”
沈江目光落在岑遠新的眼睛上:“我想加入九皇子的麾下,還請阿新幫我傳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