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你能給什么價?”
沒等吳阿水回答,那兩個姓黃的已經爭相開價。
“你這石斑是市面上最便宜的珍珠斑,擺明剛從養箱逃出去的,我給你三十塊錢一斤。”
“這些鱸魚不大不小,很難賣上價,給你十八塊錢一斤,很公道吧!”
“黑鯛和黃翅,八兩以上的,全部給你三十塊錢一斤!”
“剩下那些全部十塊錢……哎哎,怎么走了,我話沒說完呢!”
“叼毛,回來,價錢不合適可以再商量嘛!”
“……”
正撲街,睬泥地都薩昂!
嚴初九懶得再跟他們浪費時間,直接蹬三輪車離開。
心太黑了,開的價格簡直離譜!
養殖魚都不止這個價,何況這些都是野生魚。
嚴初九雖然是干裝修的,平時很少賣魚買魚,可從小在漁村長大,海鮮什么價格,他能不知道?
這兩個家伙擺明看他以前老實厚道,吃虧也不敢吱聲,想從他手上占便宜!
我還是以前的我嗎?
被那玩意兒咬了之后,我狠起來,連自己都想陰一把。
想在我身上占便宜?
簡直搞笑!
嚴初九蹬著三輪車向前,路過幾家固定的海鮮收購點也沒停下來。
無他,這些攤檔的老板差不多都姓黃。
別人愛屋及烏,他是恨黃及黃。
經過黃亮坤,黃飛鵬,黃志鴻……他感覺村子里姓黃的就沒一個好人。
因此嚴初九準備到市場去,在蘇月清的攤位前自己擺賣。
誰知進了市場,發現蘇月清那很小的門面已經關了。
嚴初九有些納悶,這會兒才下午四點鐘不到,小姨平時沒這么早收攤的啊!
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嚴初九就急了,趕緊打蘇月清的電話,得知她到鎮上進貨去了,這才放下心來。
問隔壁鋪子的大嬸借了支大頭筆,在一塊紙皮上寫了“野生海魚”,并在下面詳細標注各種魚的價格,然后開始擺攤。
掙錢嘛,不寒磣,沒錢才寒磣!
擺攤很順利,黃亮坤并沒有冒出來搗亂。
(黃亮坤:我沒空,在修吉吉,你等明天來的!)
不過就算這樣,魚賣得也不怎么好。
不會吆喝,也不會笑。
盡管說愛笑的女人孕氣都不會太差,但愛笑的男人就會讓人感覺嬉皮笑臉不正經。
嚴初九很有骨氣的,他寧愿賣身也不賣笑。
快要六點鐘了,鱸魚只賣出去幾條!
那條大石斑很多人問,沒人買。
嚴初九看著天色漸暗,心里開始焦急,這要是天黑了還賣不出去,那就得等到明天。
魚現在雖然還活著,可他沒信心讓它們活到明天。
正是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來電是個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號碼,反正沒備注。
“喂,是那個修水管小哥嗎?”
“對,是我!”嚴初九一下就聽出來了,手機里頭是昨天那棟海邊別墅的女主人,“老板娘,怎么了?”
“你快來給我看看,我家的水管又漏水了。”
嚴初九有點不太想去,不是因為他現在釣魚能掙大錢,已經瞧不上那女人的三瓜兩棗,而是怕耽誤賣魚。
“老板娘,我現在有點忙,你看我明天再去給你修水管怎樣?”
“不行不行!”少婦急切的說,“我這都快水漫金山了,今晚都過不了,哪等得到明天!”
嚴初九有些吃驚,“這么嚴重?”
“嗯,已經弄得發水災一樣了!”
“……好吧!”
嚴初九想著這是自己的鍋,自己的技術不到家,沒給人家把水管修好,搞得又漏了。
做人嘛,不管怎樣都得善始善終!
另外,已經這個時間了,市場上的人越來越少,再繼續擺下去也不見得能賣出多少條魚,所以就答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