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錫東仍忍不住問,“可你怎么用三把竿呢?”
朱天佑笑了笑,“我剛剛跟他說了啊,不論竿數,不論方式,他自己也答應了!”
李錫東被氣著了,自己這個外甥完全不講武德,不是偷襲那么簡單,擺明是在欺負人!
這要不是從小看著長大,真想直接推海里去算了!
嚴初九則是拉了拉李錫東,“叔叔,沒關系,咱們去船尾釣吧,只要這下面有魚,在哪都差不多的!”
李錫東聽得臉上有所動容,同樣都是年輕人,境界與格局卻相差那么遠。
看來,自己恐怕很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未來女婿的人選了。
女兒嫁給朱天佑這種人,幸福指數應該不會太高的!
兩人來到船尾后,李錫東選擇了左邊的位置,開始支魚竿作釣。
嚴初九仍然沒有急著下竿,而是先觀察水下,只是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他的水眼金睛,竟然沒法看到底。
要知道他現在的視力,可是能透視水下五十多米了!
無法看到底的話,這里的水深恐怕就有六十米以上。
看不見摸不著,也無法了解下面的魚情,這讓習慣了做掛筆的嚴初九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他也沒有慌亂,扭頭看向一旁正在準備釣竿的李錫東,同時詢問,“叔叔,你以前來過這里釣魚嗎?”
李錫東點頭,“天佑以前帶我來過一次,不過上次是登島釣!”
“這里的水深有多少?”
“八十到一百二十米左右。”
這么深?難怪自己看不到底了!
嚴初九微微皺眉,“那這里一般能釣什么魚?”
“鮸魚,軍曹魚,青斑,紅斑,或許還有別的魚,但上次我看天佑上的就是這些魚!”
“魚大嗎?”
“挺大的,鮸魚隨便十幾斤,青斑二三十斤,那次天佑上了一條差不多五十斤的。”
“……”
嚴初九越問就越是心驚,越看也是越慌!
李錫東所選的魚竿,不是普通輕量的磯竿或伐竿,而是深海專用的船釣竿。
架在固定的炮臺上,配著電動絞輪。
線組是十分之粗的碳線,估摸著有三四十號。
下面配著鏤空的蝦籠,天平,以及重墜。
墜子相當大,呈一個棍棒的形狀,恐怕得有一斤以上。
他所使用魚餌是活的九節蝦,養在一個有供氧的小魚箱里!
這,分明就是深海釣組,專攻巨物。
嚴初九再扭頭看看朱天佑那邊的配置,發現他那邊也是差不多,而且更夸張。
三把架在炮臺上的魚竿都是又粗又大的船釣竿,配了電絞輪。
他準備的魚餌不止有九節蝦,還有螃蟹,以及八爪魚,通通都有拳頭那么大。
除了這些生猛的活餌,他還準備了窩料,冰鮮的南極鱗蝦,足足一大箱!
嚴初九原本是無所畏懼的,因為他覺得有外掛在身的自己,可以應對任何的狀況。
只是眼前這樣的情況,他感覺自己像是七老八十年紀,面對年輕水靈的妹紙一般有心無力。
首先,他的水眼金睛派不上用場了。
其次,他只帶了兩把魚竿,一把是岸釣的磯竿,一把是輕量的伐竿。
在這樣的深度海域,釣這么大的魚,明顯用不上。
一定要用的話,中一條巨物就會斷竿切線!
另外,他也沒有準備活餌,僅僅只帶了點面餌,以及自制的窩料!
當他查看魚箱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更悲催的事情。
那一包自制的窩料,被落在車上了,沒有放進魚箱。
魚箱里只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線組,鉛墜,以及鉤子。
涼了!
徹底的涼了!
涼涼天意瀲滟一身花色,落入凡塵傷情著我!
生劫易渡情劫難了,折舊的心還有幾分前生的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