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下面的海灣,最深的地方也不過七十多米,海水平靜又緩和,比這里可要安全多了。
許若琳仍然不是很愿意,她想探索未知與陌生的海域,環顧船上,便找到了借口。
“招妹還沒回來呢,我下去找它回來,然后咱們就返航!”
嚴初九笑了笑,“不用找,我一叫它就會回來的!”
許若琳疑惑不解,“它在海底的話,你叫它也聽不見吧!”
嚴初九沒說什么,只是去發動了釣魚艇的引擎。
引擎一響,沒多一會兒,招妹就浮到了海面上,然后飛快的游過來上了船。
嚴初九有點小得意的指著招妹對許若琳說,“看,沒騙你吧,一叫就上來了!”
許若琳恍然明白過來,引擎的聲音與震動,把招妹給召喚回來了。
招妹上來后,先是猛地抖動身子,甩掉身上的海水,然后屁顛屁顛的跑到嚴初九的腳下,沖他搖頭擺尾不絕。
那模樣,仿佛這么幾個小時沒見就想得不行似的。
嚴初九見它的嘴巴有點鼓漲,似乎含了什么東西,這就蹲下身來,借著撫摸它狗頭的背影擋住別人視線,悄悄把手放到它的嘴前。
招妹嘴巴一張,果然將一樣東西吐到他的手中。
嚴初九垂眼看看,發現是一個小杯子,看起來很干凈,還很新,款式也很普通,看起來完全不是古董。
他差點就想直接扔回海里去,因為這多半是漁民在船上祭拜媽祖或亡魂所使用的東西。
不過看見招妹眼巴巴的,又不想打擊它潛海找寶貝的積極性,便隨手裝進了兜里。
獎勵肯定沒有的,不彈它一個腦瓜崩就算好的了。
大黃魚小黃魚什么的不找,就找個破杯子回來,有屁用啊!
不過當著這么多人在,嚴初九也不好責罵它。
許世冠見狗子回來了,卻是搶著進了駕駛室,駕船調頭返航,顯然是怕嚴初九又帶著他亂來的玩輕功。
嚴初九也樂得輕閑,掏出手機給畢瑾打電話。
畢瑾聽說他今天釣的全是鮸魚,明顯沒有多大的興趣,哪怕其中有罕見的赤嘴鳘也一樣。
她和嚴初九差不多,對赤嘴鳘了解有限……更確切一點來說是完全不知道。
酒樓里雖然也有用到花膠做的菜,但明顯用不上赤嘴鳘那么高級昂貴甚至可以傳世的花膠!
嚴初九聽畢瑾說不要,不由就感覺有點頭痛了。
畢瑾是他現在唯一的客戶,這女人不要的話,魚就不知道賣給誰了。
然而沒等他開始發愁,一旁聽到他打電話的許世冠已經插嘴叫了起來,“誒,這些赤嘴鳘你不要賣給別人啊,鮸魚也一樣,我都要的!”
嚴初九聽得有些愕然,這一次釣的魚總共有三四百條之多,其中赤嘴鳘就有將近八九十條,魚獲的重量是歷史之最。
沒有六千斤,也有五千多斤。
“許爺爺,你要這么多魚干嘛?”
許世冠敷衍的應一句,“我自己吃!”
嚴初九汗得不行,“這好幾千斤魚,你這輩子也吃不完吧!”
許世冠竟然甕聲甕氣,“這輩子吃不完,我就帶進棺材繼續吃。”
許若琳忍不住了,“爺爺,你說的這叫什么話啊!”
葉梓見氣氛有點僵,忙打圓場,“我猜許老爺子應該是要用這些魚曬魚干吧!”
面對好眉好貌說話又好聽的葉梓,許世冠的態度終于緩和一些,“沒錯,我確實要曬魚干,同時也要取魚鰾做花膠。”
嚴初九恍然,“可這么多,你確定全都要?處理不好,要是壞了,那可就浪費了……”
許世冠不耐煩的瞪他一眼,“你只要賣給我就行了,不用說那么多廢話,浪費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做的辣椒醬雖然一點也不受歡迎,被嫌棄得掉渣。但做的魚干與花膠卻是相當搶手,那些親朋戚友都爭著想要。
平時他們給許世冠孝敬那么多煙酒補品,有機會他也想回饋一點。
嚴初九討了個沒趣,便也不再多問,心里卻已經決定,既然你這么不好說話,那我也不把魚白送給你。
等會兒過秤后,少算一分錢算我是好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