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葉梓接到了她哥哥的電話,說是他們已經采集了藤壺回到白沙村,問是不是送到莊園去?
葉梓并沒有告訴她的哥哥自己現在的狀況,只是詢問嚴初九該怎么辦?
嚴初九想了想便接過電話,讓葉堅葉強他們把藤壺送到自己家去。
之后,他又打給了小姨,讓她代自己驗收藤壺。
同時也告訴她,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飯,也可能不回去睡。
蘇月清忍不住在電話里頭問,“初九,你干嘛呢?”
嚴初九習慣了報喜不報憂,為了避免小姨擔驚受怕,也沒敢告訴她自己和葉梓被困在大海上回不去。
出海釣魚這個事情,也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她說。
最后他只能撒謊,“我那個……出來玩了!”
蘇月清又追問,“和誰去玩了呀?”
嚴初九看一眼身旁的葉梓,含糊其詞的說,“和一個朋友!”
蘇月清見他這樣說,猜想這個朋友肯定是女的,外甥的取向很正常,絕不會有跟一個男的出去游玩的興趣。
那么這個女的,不是李美琪,多半就是許若琳,總不可能是畢瑾,又或是吳阿水的妻子葉梓吧!
盡管沒再追問,但她還是語重心長的叮囑,“初九,玩歸玩,鬧歸鬧,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啊!”
小姨的話說得很含蓄,嚴初九卻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由又看一眼葉梓,“好,我知道的!”
葉梓被看得莫名其妙,心想你跟你小姨說電話就說電話,老是看我干嘛?
“小姨,我不在家,你也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我不用你操心,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嗯,你晚上記得鎖好門窗,實在不行就叫嬸兒陪你一起睡……”
“呸,我才不要跟她一起睡呢!”
“為什么?”
“因為……算了,不跟你說,還有沒有事,沒事我掛了啊!”
“掛吧!”
嚴初九掛了小姨的電話后,又忙打給畢瑾,讓她派車去自己家收藤壺。
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無邊的黑暗,逐漸包圍了釣魚艇。
葉梓原本還很淡定,可天黑了,周圍看不到一丁半點的燈火。
整個世界,除了浪潮的聲音,也再聽不到別的。
她的一顆心便開始不安起來。
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陷入這樣的困境。
焦慮與恐懼,漸漸彌漫上心頭。
只是沒等她多擔憂,嚴初九已經打亮了釣魚艇上的照明燈光。
之前的朱天佑花了不少心思在這艘釣魚艇的改裝上,照明系統也安排得明明白白。
燈光從船頭亮到船尾,連船艙下面都有浪漫的氛圍燈。
也不知道他以前弄這船是為了釣魚,還是為了干嘛的!
不過有了光亮,葉梓心里也總算沒那么慌了,稍微鎮定下來便發現自己身上有些狼狽。
殺了一整個下午的魚,不止身上沾了不少魚鱗,而且還一身的魚腥味。
鄉下女人,原本也沒有那么講究,平常干活哪個時候不是一身汗水淋漓呢!
然而和自己的老板待在一起,她就很想干干凈凈的,最少身上不能有味道。
她想洗個澡,可是條件不允許。
船艙下面雖然有個洗手間,但空間太小了,實在無法安裝淋浴設備,功能僅限于方便所用。
嚴初九見她一邊摘著黏在衣服上的魚鱗,不時還嗅嗅身上,這就體貼的問,“嫂子,你是不是想洗個澡?”
葉梓點頭,隨即又嘆氣,“想也沒辦法啊!用海水洗的話,越洗身上越黏的。水箱里的淡水,咱們還是留著用吧,洗澡太浪費了。”
嚴初九笑了笑,“想的話,我肯定有辦法。”
葉梓疑惑的問,“你有什么辦法?”
嚴初九笑意不減,“你等著洗澡就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