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就趕緊走到外面屋檐下的水龍頭前清洗起來。
葉梓看著橋本結衣死忍著嘔吐的難受模樣,不由悄聲對嚴初九說,“老板,你好壞的。”
你好喜歡?
嚴初九差點就這樣接口了,但最終只是攤手問,“我哪里壞了?”
“難道你看不出來,這個橋本小姐一點也不喜歡吃馬鮫咸魚,她只是為了跟你套近乎,所以才這樣說的!”
“是嗎?我不知道啊!”嚴初九裝傻扮懵,“她說她很喜歡,我以為她真的喜歡呢,唉,你們這些口是心非的女人啊!我都分不清你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看見他一副無辜的嘴臉,葉梓也不爭辯,只是連連搖頭咂嘴,“嘖嘖!”
嚴初九則是暗里嘿嘿一笑,手握咸魚惡心人,世間無我這般人啊!
……
三人一起動手,午飯很快就做出來了。
咸魚茄子煲,咸魚蒸肉餅,咸魚燜五花肉,咸魚燜筍干,油炸酥香咸魚,姜絲蒸咸魚,咸魚腐乳炒通心菜!
一頓馬鮫咸魚宴,被嚴初九安排得明明白白。
橋本結衣看著這一桌重口味的菜肴,卻是有一種想死的念頭。
她平時不做飯,飲食也清淡!
類似的重口味菜肴,她看都不看一眼的。
只是今天,她不止要看,還要吃。
嚴初九沒等她捧起碗,已經給她碗里夾了一塊馬鮫咸魚,“來,橋本小姐,先嘗一塊這種原汁原味的!”
橋本結衣支吾著說,“我,這個,那個……”
嚴初九抬手作了個請的姿勢,“快吃吧,好香得勒!”
盛情難卻之下,橋本結衣只能硬著頭皮夾了點咸魚往嘴里塞。
咸腥的味道剛在舌尖上散開,她的面容瞬間扭曲,仿佛遭遇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好看的秀眉緊緊擰成一團,寫滿了抗拒與痛苦。
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緊緊扼住,艱難地吞咽著,每一下都痛苦得無法形容。
當咸魚通過食道進入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惡心感如潮水般涌起來,忍不住想要干嘔。
不過為了不出糗,她還是死死的忍著。
嚴初九偏偏好死不死的問,“橋本小姐,味道怎么樣,好不好吃?”
橋本結衣不敢張嘴,怕自己嘴巴一張就會忍不住吐出來,只能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嚴初九則是滔滔不絕,“馬鮫咸魚想要好吃,那就得充分的發酵,簡單的說就是一個字,要臭。不夠臭是不好吃的。只有夠臭,味道才正宗……”
橋本結衣已經忍得很辛苦了,可嚴初九卻依舊巴拉巴拉不停,弄得她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嚴初九繼續說個不停,“對了,后面的晾曬也很關鍵,要有陽光,要通風,要防蒼蠅,不然被蒼蠅在上面下了蛋,會長出白白的,細細的,一動一動,密密麻麻的蛆蟲……”
含著一口咸魚的橋本結衣,聽著他這樣說,仿佛感覺嘴里有萬千條蛆蟲似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整個人如同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痛苦不堪。
“嘔——”
最后的最后,橋本結衣終于無法自控,捂著嘴沖進洗手間連連嘔吐起來。
嚴初九看著她的樣子,“這是……早孕反應嗎?”
葉梓橫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老板,我看你還是做個人吧!”
“啊?”嚴初九一臉委屈,“我怎么不做人了?”
葉梓悄悄指了指那邊洗手間的橋本結衣,“你這擺明是在糟踐人家嘛!”
“不,我沒有,你別胡說!”嚴初九振振有詞,“我只是在跟她分享馬鮫咸魚的制作過程而已,你說說,發酵晾曬得不行,是不是會長蛆蟲,那白白的細細的……”
“打住打住!”
葉梓為了避免自己產生畫面感,趕緊的打斷他,然后去查看洗手間里的橋本結衣。
一陣之后,葉梓回來吐著舌頭說,“人家被你惡心得夠嗆,連黃膽水都吐出來了!”
嚴初九良心有一點點過意不去,但為了讓橋本結衣死心,從此不再糾纏自己,他又覺得這點過意不去沒什么。
“老板,你看我去煮碗清淡的湯給她怎樣?”
嚴初九臉一板,硬起心腸,“你別多事,否則仔細你的皮。”
葉梓終于不敢再好心了,老板輕易不發火,發起火來很可怕的。
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可也親眼目睹過,真不是人那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