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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后,嚴初九先從老屋里走了出來,然后頭也不回的回家去了。
半晌,黃若溪才扶著墻從里面艱難地走了出來,晃晃悠悠的往自己家走去。
黃德發看見女兒回來后,疑惑的問,“若溪,怎么去了這么久?”
黃若溪搖搖頭,沒吱聲。
黃德發往她身后看去,沒有看見嚴初九,“人呢?”
黃若溪實話實說,“他說你要聊,自己去找他!”
黃德發一股怒意上涌,拿起桌上的茶壺就要擲在地上。
黃若溪見狀就提醒他,“爸,這是爺爺留下來的茶壺。”
黃德發猶豫一下,終于放下祖傳的紫砂茶壺,改為把一個不值錢的茶子碎在地上。
“這個王八羔子,給臉不要臉是吧?好,很好,看我怎么收……”
黃若溪面無表情的打斷他,“爸,我勸你最好還是消停一下,別到時候又讓我給你擦屁股。”
黃德發更是惱火,“你說什么?”
黃若溪嘆了口氣,“爸,你還不明白嗎?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村長。現在的他,也不是你隨便可以拿捏的鄉下仔了!”
黃德發怒得不行,“我就算不是村長,想弄死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黃若溪這就將門大打開來,“行,你去,把他弄死!看看那個許世冠最后怎么弄死你!”
一提到許世冠,黃德發就滯住了,隨后像被拔了毛的公雞般,瞬間蔫了下去。
在他大鬧尾坑村莊園這件事情上,許世冠并沒有做什么,僅僅只是輕飄飄的打了個電話,便讓他雞毛鴨血,不止賠了二百多萬,還被判了刑。
現在看似自由了,其實還處于緩刑期,村長這頂烏紗帽也丟了。
黃若溪看到黃德發頹喪的樣子,又有些于心不忍,怎么說這也是自己的父親,于是上前輕拍他的肩背。
“爸,以后你就退居二線吧,種種花,喝喝茶,好好管教一下亮坤,別讓他再惹是生非,家里事情都交給我!”
黃德發不太甘心,他覺得自己才五十出頭,還可以再折騰十年八年。
“哼,說得你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那個黃寶貴,你搞定了嗎?”
黃若溪笑笑,“下午我已經找他聊過了,他說會退出村長選舉。”
黃德發愕然,“他怎么會愿意退出?”
“爸,你跟他哥以前做的那些生意,有多少是干凈的,有多少是不干凈的,亮坤或許一件都不知道,但我卻清清楚楚。”
黃德發愣住了,“你……別亂來啊,那些事捅出去,不止他哥會死,我也會死的!”
“我知道,我只是讓他明白,跟我爭沒有意義,只會魚死網破罷了。”
黃若溪說完這句,便要往房間走去。
黃德發忙拉住她,“乖女,再聊兩句啊!”
“爸,我好累啊,我……下次你要找初九,你自己去吧,別為難我了!”
黃德發疑惑的問,“他對你做了什么?”
黃若溪搖頭,“沒做什么,就算做了什么,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
“爸,現在的初九,真的不是過去的鄉下仔了,他不止有靠山,有莊園,有游艇,搞海鮮也相當厲害,我和表姐都在努力的拉攏他!”
黃德發有些不屑,“拉攏他?為了海王酒樓?那酒樓一年才能掙幾個子兒,還不如我……”
“爸,你閉嘴!”黃若溪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以前的事,你別說再去做,最好一個字都不要提,黃富貴都在努力洗白上岸,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黃德發終于沒有再出聲了。
黃若溪也沒再跟他聊下去,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她的一雙腿都是軟的,站都有點站不穩了。
黃德發看著她的背影,發現自己的女兒豈止是長大了,而且強勢得不得了!
突然之間,他就感覺自己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