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才吃了幾口,林如宴就眼眶泛紅,委屈的放下碗筷走了。
嚴初九覺得不用猜,她恐怕又躲衣柜里哭去了。
誰知沒一會兒,里頭的娛樂艙里竟然傳來了陣陣溫婉凄迷的歌聲。
“好煩,討好小姨好難,搭上全身力氣也沒存在感。”
“好煩,嫂子瞪我像砧板,求原諒不敢坦白!”
“好煩,接近海王好難,想放手心有不甘,如何才能釋懷!”
“若是大魚釣不來,小魚我也不稀罕,吹著我大波浪長發慢慢搖擺!”
“若是愛情談不來,友情交流我不干,哪怕一輩子單身我都想得開!”
“……”
眾人聽著聽著就有點愣神,飯都忘吃了。
這歌詞明顯不是原版,聲音也不是,通通發自林如宴肺腑!
尤其難得的是句句押韻,精準踩在點上!
臥槽,人才啊!
這即興創作的能力,簡直可以封神了!
嚴初九只知道這個女人有點梢,沒想到還如此浪漫不羈,才華橫溢!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可這么有趣的靈魂,三萬一晚都不貴!
嚴初九原以為這已經很厲害,誰知下一秒,林大表姐直接開啟了說唱模式。
“她的hifi幾十萬,從不播發一首歌!”
“海王酒樓大包廂,山珍海味吃不香!”
“一心一意追求愛情,來到海上的長頭發妹紙!”
“我該如何去描述,她現在患得患失的狀態!”
“望著礁石林立的珊瑚地,哪里是她的棲息地!”
“游艇衣柜的幾平米,她的情緒誰特么會惦記?”
“她們說真誠才是必殺技,現在越想越覺得放屁!”
“未來什么她不管,只希望現在壓得自己胸悶的不是那口氣!”
“……”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嚴初九聽得入神,畢瑾卻只覺得她吵鬧!
畢瑾皺著眉聽了一陣,終于放下碗站起來,把過道的門給關了。
聲音被隔絕,飯廳也安靜了下來。
“唱得什么亂七八糟,難聽死了!不知道還以為船上殺年豬呢!”畢瑾一臉嫌棄的撇嘴,然后招呼幾人,“大家那理那只發瘟,好好吃飯!”
蘇月清與葉梓互看一眼,最后把目光投向嚴初九。
嚴初九知道她們在想什么,顯然是想讓自己勸勸畢瑾,不要死揪著大表姐不放,可是以前已經勸好多了,甚至昨晚的時候也勸了一嘴!
勸多一次,畢瑾發火一次,昨晚差點沒被咬死。
畢瑾還說和她待在同一條船上,能忍著沒有半夜去潑硫酸,已經算很好人了。
嚴初九正想裝聾作啞之際,腳上被踢了一下。
接觸到小姨投來眼神,嚴初九只能無奈的張了嘴,“老板娘!”
畢瑾蹙起了秀眉,柔中帶刀的看著他,“你想說什么?”
嚴初九求生欲瞬間拉滿,伸筷子給她夾了個大雞腿,“我想說這雞不錯,你該多吃點。你不是喜歡吃雞嗎?”
畢瑾原本是只顧生氣的,可被他這么一說臉就紅了。
當著這么多人討論自己愛吃的,這膽子也是沒誰了!
嚴初九卻繼續說個不停,“他們北方人說白切雞吃不慣,實在是不懂欣賞!”
蘇月清也幫著暖場,“他們北方的湯圓我也吃不慣,我們的是黑芝麻,花生餡甜湯圓,他們是菜肉咸湯圓,完全顛覆我對湯圓傳統的認知。”
葉梓趕緊加入,“對啊對啊,尤其是那豆腐花,我們不是都放糖嗎?他們竟然什么都放,鹽,醬油,甚至辣椒,簡直闊怕!”
說到這個差異,畢瑾也深有感觸,例如北方的大亂燉,什么都往里放,感覺就跟小時候煮的豬食差不多。
“噓!”嚴初九忙把手指豎到唇上,“你們小聲點,要是被北方人聽見,他們肯定會噴:你們的潮汕生淹就好吃,酸菜炒牛歡喜就好吃,福鍵人就好吃!”
“噗~~~”
畢瑾被嚴初九這個逗筆逗幾下,終于忍不住笑噴了。
在他的帶動下,飯桌上的氣氛終于開始好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