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人美心善,下鄉扶貧送溫暖來了!
周凌云這樣不停的pua自己,然后也顧不上自己衣不蔽體,試圖將嚴初九從地上扶起來。
“唔~~重死了!”
“我上輩子是遭了什么孽,沒扶老爺爺過馬路嗎?
“你這頭豬,剛才的狠勁哪去了?”
“……”
她咬著牙低聲罵罵咧咧不止,細密的汗珠從光潔的額角滲出。
嚴初九的身體比她想象中要沉重得多,尤其是一個完全失去意識的人。
拖了一半,她就拖不動了,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目光觸及在門口勾頭探腦的招妹,忍不住又來了氣。
要不是這條瘋狗,自己哪會又一次白白便宜了嚴初九。
不過只氣了一下,她又氣不起來了。
講良心話,這次真的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除了痛只有痛,這次卻像是哪個開關被徹底打開了。
明明應該抗拒,腳卻主動去量他的腰。
明明應該厭惡,鼻息卻貪婪地汲取著他的體溫。
這種身體的背叛,讓她既困惑又羞惱。
尤其可怕的是心理上的變化,之前兩次,她只想將嚴初九千刀萬剮。
現在,看著他殘留著淚痕的臉,她居然有些擔心他會就此一蹶不振!
月光下,她凝視著嚴初九額角的淤青,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
指尖傳來的溫度燙得她心頭一顫,又急忙縮回手。
這種想要安撫他的沖動太危險了,比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晚期更可怕。
“我一定是瘋了,瘋了!”周凌云連連搖頭,然后沖招妹罵罵咧咧,“都是你這癲狗害我的!”
招妹見她像神經病似的絮絮叨叨,也沒再沖她張牙舞爪、咆哮連連,做狗也應該有點同情心的,這女人剛才被鞭打得很慘呢!
它跑了過來,難得友好的沖周凌云搖頭擺尾,呵呵地吐舌頭。
那模樣,分明是一副“你辛苦了”的安慰表情!
周凌云哭笑不得,忍不住白眼連翻。
“招妹,別人的狗頂多只是護主,你特么的倒好,直接給主人拉皮條!”
“昂唔昂唔!”
“你瞎叫喚什么,我聽不懂,反正見過狗的,沒見過你這么狗的!”
“昂唔昂唔!”
招妹的意思很簡單:不要口水多過茶,我和你一起把主人弄進房間去!
然而周凌云聽不懂,它只能用行動表示,張嘴咬住了嚴初九的衣服,使勁往房間里拖。
周凌云愣了一下后,終于明白過來,忙上前幫忙。
一人一狗,連拖帶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嚴初九弄到了床上。
看著他沾滿灰塵和酒漬的身體陷進干凈的床鋪,周凌云才稍微松了口氣,感覺渾身散了架似的。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有心思關注自己,披頭散發,衣裙紊亂,絲襪也破了好多大窟窿,這就忙走進衛生間。
沒多一會兒,里面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出來之后,她原本就想要離開了。
吃飽喝足,不走干嘛?
難不成還留下來過夜嗎?
誰曾想她收拾好了東西要離開的時候,招妹竟然又橫在門口,再一次攔住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