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寧目光定在指縫間的鮮血,聲音冷漠,“朕知道朕該怎么做,不用蕭侯爺你提醒朕!”
隨后緩緩松開茶杯,起身離開蕭家。
“哎?”張全福追著陛下要走,還不忘苦口婆心勸蕭侯爺,“我說侯爺,您說您這話真是要往陛下心窩上戳刀子!您有何必呢?”
蕭屈不屑,就得戳刀子,省的他老勾搭他家孫女!
年紀也不小了,怎生好意思!
張全福看他沒一點后悔,也沒了辦法,趕緊追了上去,傷口還沒處理呢!
宋婉柔和蕭喚山無奈,跟著將人送了出去。
裴予寧是私下來的蕭府,自然不想驚動太多人,所以悄無聲息的又走了。
宋婉柔心里總是不安,“阿云那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既然陛下都說無大礙,想必阿云那的情形還算穩得住。”
蕭喚山抬頭看了眼天上的云,喃喃道,“看來這天是要變了。”
……
裴予寧回了延華殿,就有人急急忙忙來傳太后的話,張全福呵斥道,“放肆,還有沒有點規矩?”
那太監臉色訕訕,不敢妄動。
張全福又讓人去請太醫過來,裴予寧坐在殿前臉色淡淡。
“告訴太后,朕等會兒就過去。”裴予寧平靜的說了一句話就讓人退下了。
張全福擔心他,“陛下,您還是先休息休息吧。”
昨天一晚上未歸,今天一來就又去了蕭家,手上還受傷了,歇一歇再去也好啊。
心里估計更不好受,蕭姑娘受傷本來陛下就雷霆震怒,蕭家又是那樣的態度,陛下這什么時候才能抱著美人歸……
裴予寧未言語,暗處的臉色看不清楚表情,手掌的傷口血跡滲出,蜿蜒在他的手心里。
張全福心里嘆了口氣,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太醫趕到時擦了擦頭上的汗。
張全福趕緊抬手讓人過去處理傷口,“手上的傷口趕緊處理。”
太醫誠惶誠恐的跪下,“陛下,您的手……請伸出來些。”
裴予寧很配合,過了半刻鐘,手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干凈,包裹上了紗布。
青一帶了一封密函給陛下,裴予寧打開后久久未語。
半晌裴予寧站起身就要走,張全福又著急忙慌的跟上去了壽康宮。
太后身邊跟著的福嬤嬤早早的守在門口,見到人來,連忙請安,看到陛下手上的傷分外驚詫,“陛下,您的手……”
裴予寧徑直掠過她,大步邁進了壽康宮內。
“給太后請安。”
太后揉了揉頭,抿唇半晌后道,“起來吧。”
裴予寧眼中無波無瀾,“太后叫朕來可有要事?”
太后深吸一口氣,她實在不想再與自己這個兒子爭吵了。
“你昨晚出宮了,連早朝都未去!”
太后是不想質問他到底要干什么的。
可自己與他實在是做不到尋常母子那般,所有說出口的話便都成了質詢。
裴予寧握了握手心,紅的刺眼,隨后又松開,垂眸輕笑道,“太后娘娘耳聰目明,知道朕的所作所為又來問朕什么呢。”
“你!”太后氣惱,“你就非要如此與哀家說話!?”
“太后娘娘是以什么姿態來問朕這話的?”裴予寧挑眉,帶著幾分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