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閔冷冷往后一退,被他這番話逗笑,“逗我玩?”
回想起那些毒刀子與毒粥,若不是他足夠警惕,早見閻王了,結果這狗東西竟然說是在逗他玩?
“呵,怕什么?這回,我也不過與你玩個小游戲而已。”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罷,便直接甩袖離開,這小小蟲子頂多讓陸銘少幾塊肉,死不了人的。
而且他還要查殺滅亡何府的背后指使者。
一邊與陸銘斗,又一邊心力交瘁去查亂成一團的線索,精力十分有限,不如直接捆了他。
免得讓這煩人精,誤了他的事。
……
之后一日繁忙的午后,何云閔一次性突然收到好幾封書信,何云閔接過,隨意一瞟,在看到最上面一封信的署名時,瞬間慌了神。
信封上,清晰寫著何千彥蘇棠月兩人的名字,何云閔雙眸緊縮,慌不擇亂拆開信。
這是父親的筆跡,其中寫明了父親和母親在兩年前的獲救過程、如今身處何處還有何府滅門一事。
看著熟悉的字跡,何云閔不禁紅了眼眶,兩年前他醒來時,聽聞噩耗的他即使違背堂主命令,也跌跌撞撞回了何府。
推門一地荒涼,之后還看見何府祠堂里新添的牌匾,他沒有昭昭的特殊本事,所以從始至終,都以為父親母親他們已經遭受不測。
把痛苦藏在心里,在哥哥面前更是不敢表露半分,如今……如今,罷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壓下內心的激動,何云閔再次仔細看了一遍信上內容。
“原來如此……”他輕喃出聲。
關于滅門一事,父親說的很詳細了,他知道該怎么查了。
鄭重折好信紙揣在懷里,何云閔眼神狠厲,馬不停蹄去下一個目的地。
其余信件,則被他隨意放在桌上,留著下回再看。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昏暗的桌面上,照亮了最下面一封信上的一個“昭”字。
……
兩月后這天,是昭昭平凡寺廟生活中再平凡不過的一天,但也是最后一天。
像往常一樣,他去見了玄心,見了弗唯,之后為最后一個百姓指點迷津后,昭昭踏著平穩的步伐,回了他安靜的禪房。
躺在不算軟的床上,昭昭乖巧閉上眼眸,老實蓋上被子。
【宿主,該走了。】
隨著昭昭點頭,意識逐漸昏沉。
他走的很安靜,也很突然。
發現時,整個寺廟為之震動,想不通好好的佛子,方才還在對他們笑的佛子,怎么就沒了?
弗唯已解衣入睡,聽此噩耗時,衣服都沒穿,連滾帶爬來了昭昭禪房。
玄心,主持都在此處,圍在昭昭床前,弗唯不管不顧,推開玄心擠在了最前頭。
“若生……”
眼前少年渾身已經沒有了氣息,他好好地蓋著被子,臉色極白,眉間朱砂卻紅的刺眼。
弗唯好似不會說話了,只是重復叫著“若生”,極大痛苦下,他甚至聽不清旁人在說什么。
朦朧間,他好似聽到了方丈的嘆息,師父對他的恨鐵不成鋼。
耳朵被玄心揪了起來,弗唯抬起通紅的雙眸,扯嘴一笑,“師父,你怎么打人啊……”
淚水流了滿臉,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意外會發生這么快,他明明算到……算到若生前途璀璨的啊……
難道,他的算法,又退步了嗎……
“師父,為什么,為什么若生會死?……你不是說他會成圣的嗎?!”
終于,弗唯的情緒徹底爆發了出來,見師父不理他,又轉身不管不顧握住昭昭冰冷僵硬的手臂。
“砰”的一聲,膝蓋狠狠磕在地上,他卻感覺不到疼一般,死死盯著昭昭好似只是睡著的面容,“若生,你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下午見他時,還是活蹦亂跳的……
玄心靜默站在一旁,手里握著盡是裂紋的菩提子佛珠,滿面寒霜,昔日和藹的老和尚面對此情此景,也紅了眼眶。
方丈看了眼弗唯,又指著旁邊愣住的和尚,道,“快把他拖下去。”
話落,立馬有人來拉弗唯,弗唯身體沒有力氣掙脫,只能抖著手扣著床沿,無論如何不肯離開。
“哈哈哈哈哈,師父,我不信,定是有人害的若生!”
他不信!
他不信!!
“法力高超”的佛子怎么會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