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在一旁聽出了端倪,覺得不能讓牙婆獨吞這六十兩銀子的好事。
這筆錢不僅能解決她的燃眉之急,還能除掉眼中釘,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
只見牙婆圍著林桃阿諛奉承,姜氏突然像一陣風似的沖過來,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中用她圓滾滾的身體把牙婆擠到一邊,急切地對林桃說:“夫人,六十兩銀子,您帶走她們。”
牙婆不服氣,推搡姜氏道:“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廉恥,夫人是找我買人。”
姜氏也不甘示弱,反駁道:“你這老太婆心也太黑了,一個丫鬟才給八兩銀子。”
在一旁的林笙目睹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她緊緊摟著兩個女兒,身體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
她感覺仿佛置身于無盡的黑暗之中,然而此時卻有一線光明出現,盡管她想要抓住它,卻發現自己只能無力地等待。
劉承趴在地下哭喊:“娘,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的妻女,那可是要抽她們的血啊!”
姜氏和牙婆已經扭打在一起,完全無視了他的哀求。
劉承絕望地看向林桃,乞求道:“這位夫人,我不在乎銀子,用我的血代替她們行不行?求您放過她們母女三人。”
姜氏聽到這話,一邊扯著牙婆的頭發一邊罵道:“閉嘴,孽障,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林桃冷淡地回答:“不行。”
對于這個姐夫,她并沒有多少好感。
雖然他自身的遭遇令人同情,但任由母親如此對待妻女,在她看來也是共犯。
姜氏占了上風,囂張地說:“這里是柳樹村,你不滾開,我就叫村里的人來揍你。”
牙婆感到疼痛,意識到自己作為外村人在這里占不到便宜,只好放手站在一旁說:“好吧,我不跟你爭,但夫人未必會選你家這三個。我等著!”
“為什么不要!”姜氏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笑著走到林桃面前說:
“夫人,我們家這三個身體最壯實,吃幾碗糙米粥就能干活。剛才說的一百兩是開玩笑的,六十兩,您說六十兩就六十兩。”
林桃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地說:“找個人寫賣身契。”
姜氏連忙答應:“好,好,好。”
然后立刻叫屋里的兩個兒媳去找村里的教書先生起草賣身契,還請村長來做見證。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林桃,輕聲嘀咕:“那不是隔壁村的林家妹子嗎?她可是林氏家族的一員啊!”
話音未落,一陣風似的物體擦過說話者的耳邊,嚇得他魂飛魄散。
他摸了摸耳垂,指尖染上了血跡,回頭一望,只見李璟穩坐馬上,目光如冰,威嚴逼人。
那人仿佛被凍結在原地,不敢多言,借口家中有急事匆匆逃離。
林笙緊握菜刀的手微微顫抖,劉承見狀心痛如絞,不停地安慰:“小笙,別怕……”
林笙眼中流露出不舍與決然,聲音哽咽地說:“承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真心想和你共度一生,無論多苦我都愿意承受。但我作為母親,不能讓大妞和二妞再經歷三妞的命運。”
話語間,淚如雨下。
她深愛著劉承,愿意為他赴湯蹈火,但她的愛更多給了兩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