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緩緩轉身。
而那位被迎接的夫人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氣場,也轉過頭來,目光中厭惡。
正是程宣的娘子王夫人,陪同她的還有曾經的大丫鬟畫屏,如今打扮得像個富家太太,佩戴著耀眼的珠寶首飾。
王夫人盤著一個簡單的發髻,耳邊僅掛著兩支玉釵,身上的藕荷色外衣雖不是全新,但整潔利落。
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個鉸絲銀鐲,裝扮樸實卻精致。
她佩戴的翠綠玉釵和復雜的銀鐲子,不僅展現了精湛的手工藝,也暗示了王家低調中的奢華。
此時,王夫人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但她臉上沒有即將成為母親的溫柔,反而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憤怒。
林桃意識到,能讓這位自認修養極佳的貴婦如此動怒,自己一定有不一般的地方。
這一切的起源,只是一張夾在書頁中的小像與一句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這詩句被王夫人偶然發現后,林桃就成了她心中無法容忍的存在。
而林桃本人直到后來受到責罰時,才看到那句作為“罪證”的詩。
林桃明白一個女子在發現自己夫君鐘情于丫鬟而非自己時的感受;但這不能成為她對待自己如此苛刻的理由。
林桃只是程宣錯過的一滴水,因為遺憾,被他賦予了特殊的意義。
林桃微笑地對店員說:“我要這匹三梭布,還有這些,請幫我一起結賬,并搬到外面的馬車上。”
周蕓慧為了不讓林桃付錢,急忙跑到柜臺前,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說:“這是付款,剩下的請換成零錢,方便之后購物。你說是吧,娘子?”
林竹有些擔心地說:“這布料太貴了吧!”
“沒關系,我們有錢。”林桃笑著說,“走吧,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心情愉快,為我們家添個孩子。”
王夫人見狀大怒,這個她眼中的賤人竟然過得如此滋潤,甚至能養得起妾室。“站住。”她喊道。
林竹和蕓慧轉頭看著她,眼神中滿是不滿。
林桃則平靜地說:“瘋狗咬人,我們不必回頭應戰。走吧。”
這時,兩人終于明白了林桃和王夫人之間的矛盾。
周蕓慧忍不住對王夫人說:“你這么兇做什么?身邊帶著這么多仆人,做主子的應該有涵養,現在這樣多不好看。”
從未有人敢直接挑戰王夫人的教養。
她一直引以為傲的是,自己出身于顯赫的家族,家中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背景,而她本人也以舉止優雅著稱。
因此,當她第一次聽到如此不留情面的批評時,她的臉色立刻變得冰冷。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這個逃奴抓住,交給官府處理。”她命令道。按照習俗,被抓回的逃奴會在臉上被刺上標記作為懲罰,王夫人這句話無疑十分狠毒。
“真是好大的膽子。”林桃冷冷地說,“我林桃在縣衙登記為獨立戶頭,有據可查,怎么就成了你家的逃奴?人不能亂吃,話更不能亂說,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該學著說點積德的話。”
“你怎么敢詛咒我的孩子。”王夫人突然憤怒起來,臉頰漲紅,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優雅形象。
看著眼前的一幕,林桃心中泛起一絲同情。初次見面時,王夫人給她的印象是舉手投足間都滿是高貴,盡管心中暗自嫉妒,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美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