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和蕓慧坦誠相談,告訴她無論過去發生過什么事,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自己都會幫助她,讓她不必太過擔憂。
周蕓慧顯然心事重重,甚至沒回應林桃的話。
為了緩解氣氛,世子轉移話題說:“娘親,晚上可以給我做一個毽子嗎?”
林桃笑著答應了。
正當兩人聊天時,蕓慧突然跺腳說道:“娘子,今晚我把我的事情都告訴你,明天我就要離開了。”
她不想成為他們的負擔。
林桃溫柔地回應:“好,我聽你說。”但她并未提及離開的事。
剛吃過晚飯,林桃就被村里人叫走,因為有個孩子發高燒了。
多虧了她的努力,村民們現在遇到這種情況首先想到的是找大夫,而不是請神婆。
當她回來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杜璟和世子站在門口,手里拿著燈籠迎接她。
林桃笑著說:“我只是去了村里的另一個地方,不用這么隆重地迎接。”
聽到她的聲音,周蕓慧也推開門出來,看起來有些疲憊,懷里抱著佰正,“娘子,你終于回來了。”
“嗯,孩子們還沒睡嗎?我先去洗手。”
“夫人。”杜璟突然警惕起來,像一只繃緊的弓箭,“有人來了。”
院門半掩,突然一群手持火把的人從暗處涌出,將整個院子圍得水泄不通。他們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那股威嚴的氣勢令人不敢輕視。
杜璟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轉頭對林桃說:“你和大家快進去,這些人好像是來找我的。”老對手們竟然追蹤到了這里。
然而,林桃沒有動,她明白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既然禍事降臨,就勇敢面對吧。她挺直了背脊,目光堅定地站在原地,展現出非凡的勇氣。
本想保護世子讓他躲進屋內,但世子卻向前一步,與她肩并肩站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外面的錦衣衛保持著沉默,整齊地排列著,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到來。
不久,錦衣衛分開兩旁,馬蹄聲由遠及近,一位約莫四十歲的男子騎在白馬上緩緩行來。
他身穿黑袍,頭戴金冠,面容蒼白,眼神冰冷,嘴角一抹紅艷欲滴,耳側的白發更添幾分詭異。
“撲通”一聲,林桃回頭望去,只見蕓慧抱著孩子跪倒在地,眼中含淚。
“老爺,我錯了,是我自己跑出來的,不怪任何人。”周蕓慧的聲音顫抖,既有恐懼也有解脫,“我會跟你回去,任憑您懲罰,只求別牽連他人。”
男子冷笑,手指輕撫耳邊的白發,冷眼掃過四周,仿佛看著待宰的羔羊。
“蕓慧,你這次真的惹惱了我。我不僅想懲罰你,甚至有心要你的命呢!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林桃看到他的姿態和聲音,立刻意識到這是一位太監。
那么,對于蕓慧而言,這個人就是……
一股寒意爬上林桃的脊梁。
周蕓慧曾說過,“爹”知道她懷孕會大發雷霆……她提到這輩子不會有親生孩子,家境貧寒后來忽然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