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羞沒臊。”
然后,李璟轉而談起了正事:“還記得劉筠綾嗎?上次提到他的身體里還留有斷箭沒有取出……
每逢陰天下雨,他的傷口就會疼痛,但他習慣了粗枝大葉的生活,一直沒有好好治療。你能不能幫幫他?他是跟隨我多年的兄弟。”
林桃回答道:“帶他過來,我檢查一下,看看手術難度有多大。”
“他已經在外邊等著了。”
想到自己剛才的話,林桃臉紅了,假裝生氣地說:“還有人在這里胡言亂語。”
“放心,他站得遠,聽不見的。”李璟狡黠地笑了笑,“不過看你的臉色,他也該猜到了。”
“真討厭。”林桃笑著說,“讓他在花廳稍等,我馬上就到。”
雖然劉筠綾體內的斷箭位置很深,但周圍并無重要血管,因此手術難度不大。
本來林桃打算過幾天再進行手術,但劉筠綾因擔心即將出征,恢復不及時,堅持要在當晚完成手術。
于是李璟說:“如果今天能做就今天給他做了吧,他這人向來急性子。”
考慮到只是局部手術,并不需要開胸或開腹,林桃便讓白芍和白術準備所需的麻醉藥和其他物品。
與此同時,在城里的一個酒樓雅間內,小霸王拉著杜璟喝酒訴苦。
“大哥,我心里難受啊。”杜璟面無表情地聽著。
小霸王又喝了一大口酒,“你也見過我的十八姨,多么好的姑娘!當初我想把她介紹給你,但我們倆輩分不同,只好作罷。
現在想想真是后悔,那個云揚算什么?只不過長得好看些,我的十八姨就被迷住了,結果弄得這么慘。”
杜璟心中默默地念著明珠的名字。他本應是她的夫婿,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杜璟靜靜地坐著,看著裴羽醉倒在桌上,口中喃喃自語。他不喝酒,多年來一直如此。
裴羽喝得酩酊大醉,一邊訴說一邊流淚:“我早就知道云揚不是什么好人,可八舅舅與她斷絕關系,也沒能讓她回頭。
看著她那么痛苦,我怎能忍心?出嫁前,我對她說過,要是云揚對她不好,就告訴我,我會替她出頭。”
“但她從未說過一句壞話。”
裴羽將空酒壺猛地摔在地上,“哐”的一聲驚動了門口的小二。
小二小心翼翼地探頭查看,生怕哪里沒伺候周到。
杜璟點點頭示意無事,小二這才松了口氣,恭敬地關上了門。
裴羽的臉頰因酒精而泛紅,顯得格外嬌艷。他雖有男兒身,卻有著女子般的美貌,是個福相之人。
“她出事后,八舅舅想把她從淮州侯府帶走,是我攔住了。”裴羽的眼神迷離,但思路清晰,“十八姨即使醒著也不會離開。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那個負心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小時候在外祖家,人人都寵我,只有十八姨不慣著我。我欺負人時,她用鞭子教訓我,然后我們偷偷去打獵,兩個府里的人四處尋找。
找到后,八舅舅要打我,她擋在我前面……她的武藝高強,甚至超過我。為了陪她習武,她才成了武婢。
得知她要成親,淮州侯府來求武婢,連一向謹慎的母親也跑到祖母面前討要……明知她可能會過得不好,我們還是笑著送她進了狼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