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還找到了夫君,我真為你高興。盡管他是大將軍,身份差距大,但我還是要說,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林桃笑嘻嘻地說:“孩子自然是自家的好。嬤嬤不要回去了,就在這里住下吧。世子待我如親人,他對您的心意也一樣。
過段時間我打算在京城開一家醫館,到時候您可以幫我。至于您家里的那些事,放心吧,有世子在,他們不敢亂來。”
穆嬤嬤有些猶豫。林桃繼續勸道:“我們之間還用這么客氣嗎?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親娘。”
聽到“親娘”這個詞,穆嬤嬤露出一絲苦笑:“你親娘,是我這輩子最羨慕的女人。”
她曾卑微地想著,哪怕自己僅僅在外貌上與柳清顏相似,也許薛太醫會對她更好一些。
然而,他并不愿意。
二十年的卑微并未換來他的關注,穆嬤嬤的心早已冷卻。
“嬤嬤。”林桃靠在她的肩上,“我親娘和您一樣,都是求而不得的人。你們都是命運多舛的女人,只是我沒有機會報答她,但我會好好孝順您。如果您有喜歡的人,就嫁了吧!
我會支持您;如果您不想嫁人,那就跟我一起住,無論是在世子府還是將軍府,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有您的安身之處。”
穆嬤嬤擦去眼淚,露出了笑容:“看到你,有時我會想,如果當年不那么執著,早點嫁人生兒育女該多好。
但轉念一想,天下兒女雖多,又有誰能比得上你這般貼心呢?因為你,這些年我也算沒有虛度光陰。”
林桃吩咐下人打掃庭院,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飯菜。
等世子回來得知穆嬤嬤在此,也恭敬地前來拜見。穆嬤嬤非常喜歡世子,對他贊不絕口。
晚上,林桃厚著臉皮和穆嬤嬤同床共枕,說著知心話。
“嬤嬤,想到要嫁給李璟,我既高興又擔心。”她望著天花板惆悵地說,“您知道我向來大大咧咧,生怕行事不當……”
“你的規矩是我教的,你為人處世沒人能挑剔。即使我離開京城七八年,提起穆氏君璧,眾人也會稱贊一句規矩好。”穆嬤嬤自豪地說。
“嬤嬤,快給我講講您當年在京中的風光,將來也好讓我吹吹牛。”
“有什么風光的?”穆嬤嬤笑道:“我十歲進宮做宮女,后來遇到你薛太醫,求端妃娘娘放我出來,搬到你薛太醫家旁邊以教習規矩為生,同時默默照顧他。
你娘出事后,你薛太醫出京尋找,我也跟著去了。如果不是你需要一個嬤嬤教導,恐怕你薛太醫也不會接受我。”
這幾句話簡單卻飽含了她半生的悲喜。
在我家中,只剩兄嫂二人。他們生性貪婪,總想從我這里撈些好處。過去他們逼我出嫁,幸得你薛太醫相救。那時我以為他是對我有意……誰知那只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
這次回京,不巧被他們撞見,于是又鬧上門來。
“今后他們應該不敢再來了。”
“是啊,多虧有你在。嬤嬤現在明白了,如果你不嫌棄,我想留在你身邊,幫你教導小丫鬟;等將來有了孩子,我也愿意幫忙照看。”
“好,李璟待我極好,這里就是你的家,您便是我們尊敬的老太君,我們都聽您的。”林桃笑著說,“不過嬤嬤,他也曾是個沒有母親疼愛的孩子,希望您也能多多關心他。”
“他是你的夫君,是你一生的依靠,為了你,我自然會好好對待他。說起來,他的確也是個讓人憐惜的孩子……”
兩人親密如母女,細細地交流著彼此的心事,場面溫馨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