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白心臟一疼,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出現的難受。
“嗯,出去吧。”
在蘇漾出去沒多久,賀白沒忍住讓助理去買了藥膏。
但握著藥膏,賀白卻不知道該怎么去叫蘇漾進來。
曾經那樣的生活,賀白也過來了,時常停水停電的老小區,燒水還需要熱水壺,滿地爬的老鼠和蟑螂,風雪天時,門窗搖晃一夜也不停歇。
那樣明媚的少年也會住這種地方嗎?
想起蘇漾漂亮的臉蛋,與不符合的生活環境,竟讓賀白有些煩躁。
蘇漾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并不好,他應該高興才對,為何…會心疼。
如果能將蘇漾抱進懷里,風雨大時安撫,遇到危險時保護,那會不會就不一樣。
賀白甩了甩腦袋,他怎么會想將蘇漾抱入懷里。
那張可惡的臉,他恨了許多年。
賀白將藥膏扔進了垃圾桶,埋頭工作。
一周的結尾,蘇漾的工位上再次被堆滿了文件,他需要將這些東西送到賀白的辦公室里。
哪怕是挨罵,那也是蘇漾挨罵。
蘇漾視死如歸,抱著一堆文件敲了賀白的門。
“進。”
蘇漾進入辦公室內,將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大家的策劃。”
該挨罵了,幾乎每次都是如此,因為臨近下班大家才敢送過來,賀白算是一個在國外待久的資本家,不會讓員工在休息日去處理工作。
但只要是在工作日,便會使勁的壓榨員工。
蘇漾垂眸低頭,默默的等待著。
“手給我。”
不是生氣的罵人,而是賀白溫柔的聲音。
蘇漾不解的抬眸,只看到賀白拿著一支藥膏,伸出了一只手。
賀白重復道:“坐下,把手給我。”
“哦。”
坐在椅子上,手被賀白包裹著。
藥膏很涼,擦在上面能感覺到治愈皮膚的酥麻感。
賀白突然問道:“每年冬天都會長嗎?”
“大概吧。”
賀白的動作很溫柔,指尖在蘇漾的凍瘡處擦藥,低頭認真又儒雅。
俊美的側臉,像完美的工藝品一般,讓人著迷又沉溺。
蘇漾開呆了神,眼睛便一直在賀白的臉上,一眨不眨。
“蘇漾?”
恍然回神,蘇漾揉了揉眼睛:“我眼睛進沙子了。”
賀白低笑一聲,明明就是犯花癡了,只是他不明白,蘇漾到底想做什么,那天之后像是變了,又像是沒變,整個人都有些特別。
“這個藥膏給你,每天泡了手就擦一擦,我不希望我的員工因為給我洗衣服,手廢了,不能工作。”
蘇漾拿著那藥膏若有所思。
“可你對其他員工也不這樣啊,你在擔心我,也在心疼我嗎?”
賀白臉色一變:“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蘇漾哦了一聲,拿著藥膏便笑著出去了。
在關門前還說了一聲謝謝。
蘇黎離開后,緊繃著的賀白松了一口氣,撐著腦袋,頭皮突突突的發疼。
他到底在做什么?竟然給蘇漾上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