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要我說什么？我跟那一位不過是偶然遇到，若是您不開口喚他的名字，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姓名。”
姜恬的語氣冷冷淡淡的。
軒轅夜心口的怒氣更重了。
他握了一下手，過了好久，又放開，他不知該跟姜恬說什么。
姜恬已經看出來了，他想要她的心，可她一點都不想給。
是他一開始做的不好，威逼利誘，得到了她，如今那更是得從長計議。
硬是把那口氣咽下去，軒轅夜出去找了陳述，讓他把他抓到的狐貍拿過來。
陳公公一見到軒轅夜那暴怒的臉色，還以為那位姜姑娘要遭殃了，沒想到這才多久，他就恢復好了，甚至還讓他去取討那姑娘歡心的禮物。
陳公公一瞬間覺得這位南國來的公主，手段可真是厲害。
小狐貍馬上就送來了，宮人們給它進行了細心的清洗，此刻它更是憨態可掬。
軒轅夜接過了籠子，重新打開門，走進去。
“你要的狐貍，朕給你找來了。”
軒轅夜沒錯過姜恬眼底劃過的那一絲驚喜。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頭梗著的那口氣好像得到了緩解。
“皇上，我可以摸一摸它嗎？”
姜恬仰頭問他。
那又會有什么不可以？
軒轅夜本來就是為她獵的。
把籠子遞到了她面前，這小狐貍被專門養寵的宮人們調教了一番，此時沒有攻擊人的意思，非常溫順地被撫摸著。
看姜恬嘴角不自覺揚起了笑意，軒轅夜之前的怒氣已經無影無蹤。
姜恬跟那只小狐貍玩了好一會兒，等它被拿下去喂食，軒轅夜毫不客氣地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皇上不生我的氣了。”
姜恬攬住了他的脖子。
軒轅夜想生氣，生不起來。
因為他知道，孽都是他造的，姜恬對他有防備之心，是人之常情。
“秦少清是我的得力干將，他的能力你弟弟證明過了，若不是怕他跑了，他不會把你從鄉野里找回去，許配給他。”
“他有了心愛之人，你們的那段事，不算什么，朕只允許你這一次。”
自己的女人為了另外的男人哭，軒轅夜都不知道為什么他還能忍下來。
姜恬語氣里帶著失落：“我跟他不過見了寥寥幾面，他那時候就對我不假辭色，我又怎會對他有什么男女之情。見到他哭，不過是在哭他喊我公主殿下，那是我最體面的一段日子了。”
軒轅夜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他沒有說話。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讓姜恬假死了，等她重新進入宮里來，一個中等的位份，不算是多么體面的身份。
可他不想放過姜恬，只能這么做。
“算了，那都是前塵往事了，人這一輩子，哪能永遠隨心順意。如今我能得您的庇佑，好好的活著，已經是老天垂憐的結果。皇上沒有對我發作，我很感動，你好像越來越看重我了，這對您不好。”
軒轅夜倏然抬頭看著她。
姜恬不畏懼他的目光：“您之后會有皇后，會有各個妃子，天子本應雨露均沾，我一介蒲柳之姿，您在我心上費心思，實在是吃力不討好的買賣。”
她在拒絕他。
軒轅夜心口陡然有了酸澀之感。
這個女人，永遠都知道，怎么點燃他的憤怒。
軒轅夜這一次是真怒了。
她太清醒，就顯得他太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