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擠出一句:“我送你去超市,順路,算是給你賠罪。”
姜恬皺眉看向他,那疑惑的眼神讓沈定坤臉色不自覺緊繃。
最終,沈定坤沒有送成姜恬,她拒絕了他。
姜恬自已下了車,步行朝商場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沈定坤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
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
剛才那種異樣的感覺,像有無數螞蟻在他渾身亂爬。
他是瘋了吧?剛才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他真的精神出問題了?
“我為什么會對老婆以外的女人產生憐惜,甚至有那種異樣的感覺?實際上,我們什么都沒發生,不過簡單說了幾句話。以前我就認識她,那時只覺得她是個任人擺布的傀儡,給人當保姆還拿不到錢,我看不起她。”
“我對自已老婆一直很好,幾乎是她想要什么就給什么,還幫她規劃人生、出謀劃策,滿足她所有需求。但她最近總踩我雷點,對孩子也不好,我漸漸不耐煩了。今天碰到那個女人,就忍不住跟她傾訴幾句,結果……就有了那種異樣反應。”
“她讓我找咨詢師,我就來了。我還是想不通,你跟我說說,我這到底是怎么了?”
心理咨詢師的目光平靜而敏銳:“沈先生,你需要明白一點,人的情感變化往往來源于內心需求的投射。你有沒有好好想過,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沈定坤沉默了很久,他的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他的聲音很低,帶著平穩之意——
“我……”
“沈先生,你需要面對自已真實的內心。”心理咨詢師的語氣柔和且有力量。
沈定坤扯了扯領口,不知不覺中,他的額角沁出了細汗。
良久后,他才道:
"我想要回到以前,找回跟我妻子的愛情,恢復我最喜歡的生活。現在,我們兩個人在很多方向上都出了問題,我們的價值觀出現了分歧。她不理解我的想法,我也無法認同她的育兒觀,甚至認為她在迫害孩子。
"
說到這里,他聲音發沉,隱隱約約帶著壓抑的煩躁:
"以前我能嘗到愛情的甜,也能掌控工作、家庭,甚至自已的感情,我認為自已無所不能。
"
他盯著自已交握的雙手,骨節因用力而發白:
"可是現在...我分不清對我的妻子到底是責任多一些,還是感情多一些了……
"
“好的。”心理咨詢師的筆尖在記錄紙上停下,她道:“沈先生,如今你的困惑,恰恰表示,你對于妻子的責任和感情的界限正在模糊,這種模糊,或許說明你內心的需求在不自覺發生轉移。”
她繼續書寫著什么,語氣依舊平穩:“那么我們換個問題,請你仔細回憶,前面你提到的那個女人,那個讓你分寸亂了的女人,她身上是否有你在婚姻里渴求卻已經缺失的某種特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