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跟你胡說什么了?”
沐曉蕓望著他輕皺的眉,回想著開心那番不知真假的話,竟鬼使神差問道,
“他說,您被心愛的人拋棄了?”
傅堯鏡顯然有些意外,隨即唇角微勾。
看來這個家伙越來越聰明了,開始有目的去構建人際交往了……
“還有嗎?”
沐曉蕓稍微遲疑了下,搖了搖頭。
那些關于傅堯鏡喜歡她的話,她說不出口……
“別聽他瞎說,他經常胡言亂語編故事,就把他當個大玩具好了。”
傅堯鏡不愿讓沐曉蕓誤會他愛過別的女人……
可偏偏被開心一番亂講后,他若追問開心到底說了什么再去解釋,倒顯得欲蓋彌彰。
而沐曉蕓本來也不敢相信開心所謂的那些關于傅堯鏡對她動心的話,他此刻這么說,更像是一種澄清,或者說,一種和她撇清曖昧關系的婉轉說法。
她點了點頭,卻不知說什么好。
傅堯鏡看著她略顯疲憊的臉,縱然很想和她多待片刻,也只好輕聲道,
“晚安。”
“晚安。”
傅堯鏡大步而出,關上了房門。
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處理。
其中一件,就是繼續收拾陸銘那混球……
而沐曉蕓則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猶豫著要不要去把門反鎖……
算了算了,傅先生是絕對的正人君子,外加她的救命恩人,她若是還鎖門防備著他,未免太寒人心吧……
幾經糾結,沐曉蕓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接連兩天的緊張狼狽,她都沒機會好好洗個澡,此刻的確是渴望泡澡放松一下……
她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拿出洗漱包和睡袍,走進了浴室。
因為右手不能沾水,所以她洗得很小心,滿腹心事的她也并沒有在浴缸里泡很久。
天亮后她有很多事要做。
先去把爸爸的費用交齊,然后去醫院做人流手術——這就是她剛剛忽然想到的辦法。
做手術后申請住院療養,既打掉了孩子,又有了住處……
雖然陸銘曾威脅她要是敢做流產就要了爸爸的命,可晚上看到陸銘那個新聞后,她覺得目前焦頭爛額的陸銘已經自顧不暇。
就算知道她打掉了孩子,就憑他現在的負面新聞和她手里捏著的實錘證據,他也不敢給他自己的丑聞再加上一條謀害人命!
所以,這個孩子……
她是一定不會留下的!
越早打掉,痛苦越少!
她低下頭,輕輕摸了下小腹,心情復雜……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她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殘忍的。
但哪怕這個孩子是陸銘的,就算她要跟陸銘離婚,她也依舊可以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獨自把他養大。
可這孩子偏偏是那個惡魔的,她堅決不能忍……
就在她馬上去做流產的決心愈發堅定時,不知怎么,小腹忽然就抽了一下……
緊接著,又是一下……
正吹頭發的沐曉蕓被這突發的腹痛疼得彎了下腰,因手傷而單手拿著吹風機整理頭發的她,一下子就把一縷頭發卷進了風口……
“啊……”
腹痛和頭皮的痛一起襲來,她沒忍住,低呼出聲……
浴室的門忽然就被撞開。
傅堯鏡急急出現在她面前時,正被吹風機扯著頭動彈不得,同時又因腹痛直不起腰的沐曉蕓,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因為——
只潦草裹著睡袍的她,里面什么都沒穿!
而且睡袍又是薄的不能再薄的絲質……
更要命的是,她松松垮垮基本沒怎么系的睡袍帶子,正因她剛剛的動作,而漸漸脫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