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鏡堯的大手被沐曉蕓抓住那一刻,手心傳來的觸感令他的身體于瞬間襲過一陣電流……
耳邊赫然響起的又是這樣纏棉入骨的乞求……
他低頭看著她,她也正眼神迷離地望著他,目光渙散到幾乎無法聚焦。
傅鏡堯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沉重。
前排察覺出異樣的容非,縱然知道今天自己闖了大禍,卻還是冒死喊了一句,
“別碰她,老大!她是別人的老婆,你千萬不能越界啊!”
這一聲大喊,令傅鏡堯頭腦冷靜了許多,卻對幾乎失盡理智的沐曉蕓毫無作用。
和陸銘殊死抗衡的時候,她是用疼痛和絕望死撐著意念,才沒讓藥效吞噬掉殘余的理智,屈服于陸銘的侮辱。
可自從知道傅鏡堯救了她之后,因為篤定有他在,她就再無危險,她苦苦強撐的心智便一下子松懈下來,藥效很快就把她全部的意念理智齊數淹沒……
她迷茫地望著傅鏡堯,不停搖頭,痛苦嗚咽,
“求求你……我真的難受死了……求你幫幫我……求你了……”
她邊哀求邊難受的亂動,整個人不停往他身上蹭……
傅鏡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用理智死死壓制住身體本能的喧囂,輕輕按住沐曉蕓攥著他的手,用極溫柔的聲音,沙啞說道,
“乖,再堅持一下。”
他說完,便猛地俯頭,深深吻住了她的喃喃悲泣……
他柔而微涼的唇,于瞬間給沐曉蕓燥熱的心帶來了愉悅的舒緩。
她狂躁不安的身體也漸漸安分下來。
她的甜美讓傅鏡堯瘋狂,也讓他覺得悲哀。
這是他的初吻……
為他心愛的姑娘寂寞守了三十余年。
最后,卻終結在她恐怕都不知道他是誰的混亂里……
傅鏡堯五味雜陳地匆匆結束了他可憐的初吻……
他努力壓抑著心底紛亂的渴望,快速拿起手邊的瓶裝水,把冷水一點一點倒在手心里,輕輕擦在她臉上,身上。
看她在冷水的作用下似是好受了些,他又立刻取出車載冰箱里的冰塊,用棉柔巾包了幾層,輕輕放在她的額頭。
然后大手繼續蘸著冷水,幫她仔細擦身降溫。
慢慢地,她的身體雖然還在顫抖,但亂動的幅度小了很多,發出的聲音也終于不再像剛才那樣急躁磨人。
見到了明顯的效果,傅鏡堯便耐心堅持著,一邊幫她擦冷水降溫,一邊低聲和她說話安撫她的情緒……
在他們兩人每分每秒的各自煎熬中,車子終于抵達了清仁醫院。
早有醫生守在院門口等著他們。
半昏迷狀態的沐曉蕓直接被推了進去。
傅鏡堯始終一路緊隨,甚至進了急救室,他都沒有離開,一直陪在沐曉蕓的身旁。
鎮靜,化驗,用藥處理后……
沐曉蕓的體溫和心跳終于恢復了正常。
看著她安穩睡去,傅鏡堯長長舒了口氣。
一直連線這邊的情況,此刻同樣也松了口氣的宋逍,看著化驗結果,憤怒問道,
“她得罪誰了?這人也太惡毒了,簡直比直接殺了她還殘忍!”
傅鏡堯擰眉,
“什么意思?”
難道不是單純的椿藥?
從來云淡風輕的宋逍,是少有的暴怒,
“這藥里不僅有超高劑量的椿藥成分,還混了大劑量的促排卵藥和損傷神經的藥!”
“不是我夸張,這藥要是連著吃上幾回,不僅卵巢會被徹底毀了,四肢神經會徹底壞掉,智力也會大大損傷,很快會變成個癱在床上不能動的傻子!”
傅鏡堯聽完,幾乎要把拳骨捏碎……
他是真的沒想到,陸家人居然對她這么狠毒!
宋逍憤憤道,
“多虧你及時救下了她,要是那些藥劑在她體內存在超過兩個小時,損傷就會實質產生!”
“就算是我,也得花上至少半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勉強給她調理到生活能自理而已,根本沒法讓她恢復到完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