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蔣廳南變得越來越忙,時常個把星期,大半個月都聯系不上人,最后變成一個月,每次回京北他都是來去匆匆,做完穿上衣服就走,極少會在南灣留夜。
秦阮也不是沒想過,或許他在外邊有人。
可她人微言輕,沒有籌碼與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像正常夫妻那般正面對峙談判。
從一開始,她就低他一等。
蔣廳南可以大手一揮,離婚再給蔣敘找個媽。
但她不能松手讓謝氏等死。
“阮阮……”
蔣廳南剛提聲。
秦阮蹙眉,道:“蔣廳南,你別搞我行嗎?我們這樣各取所需,互幫互助不是挺好的嗎,為什么非要打破平衡呢!”
她怕了。
在經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試探后,真的怕了。
蔣廳南靠近,胳膊擋在她眼前。
他寬厚溫熱的掌心落在她側臉,她睜著眼對上他的:“游戲我退出,行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
她怕哪天情難自禁,一頭栽進蔣廳南編織的密網里。
他面不改色的用指腹搓磨著她下巴:“你覺得這樣的關系健康持久嗎?”
健不健康,持不持久她不知道,秦阮只要眼下的安心。
“起碼這樣的關系局面會讓我覺得安全可靠。”
愛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說話間,秦阮整片舌頭都是僵的。
大約四目相對了半分鐘,蔣廳南打她身前退開,坐回到副駕。
她微不可察的吸口氣,眼圈里分外灼熱,美眸微彎起去打量他,男人側臉線條凌厲干凈,裸露在外的喉結突出,秦阮說:“香山項目一定要等到三個月后嗎?”
“那你想什么時候?”
聽他的語氣,她知道,他計較了。
秦阮啟動車前,說出句:“剛才的話當我沒問。”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覆水難收。
蔣廳南做不到聽而不聞:“為了香山項目,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條件你可以開,我想盡快。”
他黑眸一閉,沉聲:“理由。”
車行駛進南灣。
南灣的房子獨棟相距很大,很難看得到萬家燈火的場景,深夜的陰影透過玻璃打在她臉上,熄好火,秦阮手指慢慢松開方向盤:“我媽懷疑謝南州往謝氏安插人。”
蔣廳南的面部平整,不起波瀾:“那你有沒有想過脫離,依靠我?”
驟然間,她氣息重了幾分。
他自問自答:“你沒想過。”
蔣廳南睜眼:“秦阮,你覺得我不靠譜,難道謝家就靠譜嗎?你辛辛苦苦一磚一瓦把謝氏管理好,最后拱手讓人,你甘心嗎?”
他還說:“要是謝昊大方,以后給你個副總當當,可生殺大權你沾不得半分。”
人最忌憚的就是被人扼住咽喉。
尤其是商人。
秦阮從不把野心表露在臉上,但不代表她沒有。
她面色由紅轉白,是各種情緒在交替掙扎。
沉淀了幾秒鐘,秦阮笑笑:“我只想入局香山,沒別的心思。”
蔣廳南的眼神就差說一句“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