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出來時,蔣廳南手里的煙抽到一半多。
他近來煙癮愈發重,抽多了還反胃干嘔,但想事時總習慣性的點一根,像是以此多次形成了肌肉記憶。
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蔣廳南依舊能心安理得的跟她如常開口:“早點睡,明天得早起過去季家。”
“我出去買個藥。”
秦阮沒往他這邊看,徑自拿起外套往肩膀上搭。
此話落音,坐在沙發的蔣廳南眉心一蹙:“買藥?”
“不是那個藥。”
男人眉目間又凝重三分:“你要買什么藥,我叫人去買。”
秦阮低垂的眼頃刻間變得紅溫,暗自調節呼吸,聲音平靜:“剛才有點太過,好像撕裂了,如果不上藥處理容易感染。”
下一秒,男人挺拔的身高蓋過她眼前視線,陰影重重的投在她整個面部,蔣廳南穿衣換鞋,薄唇上的煙頭往下垂墜,臉逆著光看不到神情喜怒。
“我去買。”
他一開口就說了句足以讓秦阮心口一跳的話。
她嘴角扯動:“你……”
蔣廳南右手捏煙,左手推門:“我不懂,醫生總該懂吧?”
蔣廳南下樓轉了一大圈。
藥師給他介紹好幾款藥,選擇多的情況下,索性全選。
藥師再次確認:“先生,你確定全都要?”
她手里的藥最起碼七八種,蔣廳南聲沉氣淡:“確定。”
藥師很是周到,分別給他標注好每種藥的用法劑量,又口述了一遍藥物的禁忌以及注意事項,或產生的不良反應和解決方法,這才把藥袋遞給他。
“咳,謝謝。”
坐回到車里,蔣廳南仔細看了遍,都是一些抗菌愈合的外服藥。
秦阮又去浴室洗完遍澡,撕裂的疼處溢出淡淡的紅。
她擦干凈手出來。
抬眸就看到蔣廳南挨著門而站,目光復雜:“你看看要用哪一種。”
秦阮視線往下壓,看向他手里。
一個質感很好的紅色藥袋,里邊有七八盒藥。
“你怎么買這么多?”
“不知道哪種好,就都買了。”
秦阮接過,她默認了這是蔣廳南一貫的行事作風,錢他有得是,做選擇這種事于他而言,大多數時候是在浪費時間精力。
她伸手推門,男人卻站著紋絲不動。
好看的唇形起開,蔣廳南說:“你自己能擦嗎?”
“能……”
“我幫你。”
他躋身進門,不由得她反駁,轉眼就看到蔣廳南反手關門,秦阮攥緊手指:“我自己可以的。”
“怕我?”
她頃刻間覺得口齒麻木,僵著一張臉問:“我坐哪?”
蔣廳南環顧一圈,隨手給她拉了條半高的凳子:“坐凳子上,把藥給我。”
說他不用心吧!
他上樓前還在車里做過百科工作,哪種藥對愈合清理更好。
你說他用心吧!
又好像沒有太大的耐心。
秦阮始終僵持不下,雙手拽著褲腰兩側,欲拽欲收的。
蔣廳南撕掉薄膜,拆開藥盒,躍躍欲試準備上手,見她眼神緊促設防的看著自己,低笑出聲:“你身上哪里我沒見過,擦個藥又不是要對你做什么。”
再說了,她眼下的情況,他想做什么也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