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不用,你們忙你們的。”
對方客套的寒暄,她客氣的回絕。
不多會,蔣北北的車開了上來,停在臺階下的平路處。
秦阮得攙扶孟海棠下去,她腳下跟著飄忽,踩出去兩腳頭重腳輕,眼看人要往下栽,一只手拉住她胳膊,謝南州站在她側方,左手拽著孟海棠,左手拽著她。
站穩腳跟,她猛地倒吸口涼氣。
臺階不高,但摔下去活罪也難受。
沒等她開口,謝南州拉著孟海棠往下走:“你先上車,我扶她上去。”
秦阮不知道此時司昭是何種表情,她硬著頭皮開門上車。
孟海棠倒在后坐里。
謝南州沒退身,站在后排車座門外。
他個高腿長,半匐匍的姿勢撐著車門:“你沒喝酒吧?”
話是問的蔣北北。
蔣北北知道謝南州是警察,打小兒她最怕這個職業,眼神本能的產生幾分實誠,點頭如搗蒜:“沒沒沒,我沒喝酒。”
謝南州推上門前,說了句:“開車注意安全。”
蔣北北長呼氣。
她想出聲,秦阮淡聲:“開車吧,先送她回去。”
孟海棠在京北沒房,暫時住在酒店。
蔣廳南出國期間,她也很少回去南灣,大部分時候在公司跟謝家兩頭打住。
香山項目節骨眼上,陳時錦讓她常回家看看謝聿青。
到謝家時,陳時錦還沒睡,抱著只煙灰色的緬因順毛。
陳時錦不愛動物,秦阮是知道的。
“喝酒了?”
“嗯,跟北北喝了點。”秦阮放下包,坐在沙發對面,倒了半杯水湊到嘴邊吞下幾口,看著溫順的貓問:“你什么時候開始養上貓了?”
陳時錦松手,貓打她腿上跳下去,她擦擦手指:“司昭養的。”
真是稀奇。
司昭還沒過門,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的存在。
陳時錦帶秦阮明媒正娶嫁到謝家時,連個小物件都得藏著,生怕謝南州怨氣。
若不是必要呼吸,怕是喘口氣都是原罪。
“媽。”
秦阮抬起渙散的眼,喊了一聲。
“有事要說?”
她嚅囁唇,慢半拍:“你說阿昊能接手謝氏嗎?”
謝昊才十五歲,按照最快的速度也得是七年后。
七年能改變很多東西。
當年謝南州母親離婚出國,謝聿青第二年結識陳時錦,兩人因生意結緣并且第三年懷上謝昊,足足等到謝昊一歲多,謝聿青才說服謝南州讓她進門。
其間的辛苦,沒人比她們母女懂。
陳時錦唯一讓人覺得不恥詬病的點,是她還沒離婚就跟謝聿青攪合在一起。
“南州對謝氏沒興趣。”
秦阮提聲:“沒興趣不代表他不會爭。”
陳時錦打量她的眼神莫名怪異:“你想說什么?”
“媽,我也有私心的,我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項目,是給別人做嫁衣。”
陳時錦:“你還惦記他,或者說恨他?”
“不。”
秦阮咬了咬牙根:“我想跟蔣廳南提離婚,可能四五個月后,也可能隨時。”
陳時錦:“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