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崢此時才深刻意識到,孟海棠是個大麻煩。
季醒冷不防的問了句:“蔣廳南娶的那個女人什么來頭?”
提及秦阮,季崢打一開始就無多在意:“沒啥來頭,聽媽說是他娶來給那私生子做后媽的,那女的好像也是有所圖,從他手里拿走了香山項目的兩成。”
“恐怕沒那么簡單。”
季崢:“你的意思是?”
季醒面不改色:“蔣敘根本就不是他在外的私生子,設這么大個局,你覺得他想做什么?”
季崢后怕:“什么意思?”
“我覺得他有事,還是大事。”
……
秦阮前天預約的專家號,下午趕去醫院做了一次肺部復查。
這段時間的調養修身,恢復得很好。
“阿阮,你快過來醫院一趟,阿昊跟人打架住院了。”
陳時錦在電話里說,她語調繃著,喉嚨里似有顆沙粒,說不出的矛盾感。
腳下油門踩到底,車開出去幾公里外調轉方向。
謝昊臉腫得像豬頭,兩側腮幫高高鼓起,左眼圈傷勢劇烈,圈外兩公分皆是一片淤青泛紫,遠勝過鼻青臉腫,憂郁的眼神帶著對世俗的不甘與褻瀆。
那模樣,看了去真讓人覺得他干了件什么正義之舉。
謝聿青老來得幺子,十分疼愛。
謝昊自小是被捧著長到大的,嘴里含不了半點苦。
秦阮坐下來,眼神很冷,盯了眼他裹了層紗布的腿:“跟誰打架?”
謝昊撅起臉不服。
她伸手一把將他腿上的被子挑起。
謝昊生怕秦阮要動手打人,齜牙咧嘴的:“我說我說,你別動手。”
謝聿青跟陳時錦說打他,那大多數是口頭上的。
但秦阮要是動手,是真要打人。
她一動不動的站起立在病床前,佯裝握拳:“說。”
“陳嘉豪,誰讓他嘴巴死不干凈。”謝晏眼球撥動著:“姐,外邊那些都是謠言,我分得清的,你跟二哥不可能有別的關系,你跟他都是我最親的親人。”
秦阮握住的拳又深下去幾分,撐得手心發疼。
謝昊還在仰頭眼巴巴等她答復。
她眼睛眨巴下:“他們還說了什么?”
這下謝昊不敢往下說了。
臉上依舊是不顯痕跡,秦阮:“我只是好奇這些人說了什么。”
“姐,那你跟我保證,你真的跟二哥沒事。”
“我保證。”
謝昊才把話結結巴巴說完:“陳嘉豪說你喜歡二哥,還主動獻身,但是二哥不喜歡你,這個事他們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說你是為了氣二哥才嫁給姐夫的。”
惡毒的話從一個不過十五歲的孩子嘴里吐出,比起成年人更傷人。
陳嘉豪她沒見過,或許對方也連她長什么樣都不清楚。
不過陳嘉豪的哥哥陳欲她有所交際,圈子里出了名的碎嘴子。
秦阮不知道謝昊是忍到什么程度,才動手打了人。
但那一刻,他絕對是無比信任她的。
所有情緒卷成一團麻浸入秦阮心頭。
她已經分不清是麻多一點,還是酸多一點。
謝昊就讀的是京北貴族學校,同學也都是非富即貴。
一個圈子里混的人,終究沒有不透風的墻,而是處處透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