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出去好遠,她木訥定定的盯住那一抹漸行漸遠,逐漸形成小圓點的黑圈。
從岄城到京北,秦阮只字不提。
在機場等曲時開車上來時。
她冷不防開口:“你待會先回公司還是粵海?我要去一趟謝家,有私事處理。”
“謝南州解除婚約的事?”
秦阮意外蔣廳南的敏銳嗅覺,但她不質疑:“嗯。”
他反問:“我不明白,你去能解決什么問題?”
有種被這話虛晃一槍的錯覺。
下一句,蔣廳南更是直接了當:“司昭知道你兩的事,于公于私你這時候去,都得是在她心窩子上火上澆油,不僅謝家難做,你媽那邊恐怕更難做。”
他說:“你要是擔心謝南州,那大可不必。”
話糙理不糙。
秦阮也不是那種接受不了實話的人。
蔣廳南問她:“還要我接著說下去嗎?”
恰時,曲時的車打機場外緩緩行駛而來,她抬眸間覺得陽光刺眼,隨而又垂下。
一張明艷的臉打玻璃車窗里露出。
曲時笑意橫生:“喲,度蜜月回來了?”
這話是調笑蔣廳南。
相比較之下,裴政之就要比他沉穩得多,安安靜靜的坐在后座,見人淺淺點頭示作打招呼。
秦阮先坐進去。
車是多座商務型,車廂內部空間很寬裕。
蔣廳南上車坐穩后,他跟她中間還隔著個空位。
曲時坐在最前排,今天的局是他做東:“阿阮,你有沒有想吃的?”
這一道過來秦阮顆粒未沾,胃里空蕩蕩反涌酸水,她壓著嘴里分泌的苦澀滋味:“我都行,看你們。”
一車大男人,唯獨她是女人。
蔣廳南烏黑長睫動了動,36度的嘴吐出的話很膈應人:“我們不挑食。”
說得好像她挑食。
曲時遞眼神給秦阮:“他這嘴就這樣,我們大家都習慣了,還是你想想吃什么。”
曲時訂的酒樓在德云周,是京北數一數二的富貴地。
預訂位得提前一個月驗資,能進門的非大富即是官。
秦阮頭一次來德云周。
蔣廳南幫她打點了一份德云周的招牌菜:金貴酥黃。
用頂好的蟹黃跟酥脆烤鴨結合的一道菜,濃香溢鼻,蟹黃入口即化,往下嚼便是脆口的烤鴨,兩者味道的融合做到了極致的無可挑剔,回味無窮。
大家都是體面人,很講究飲食習慣。
蔣廳南細嚼慢咽,擦了擦嘴:“還要嗎?”
秦阮吃了一份顯然沒飽,這一份小小的金貴酥黃三分飽都夠不著。
東西美味,敗在量少。
“還行。”
女人說還行就是等于差意,蔣廳南招手又連要了一份上桌。
在等的過程中,他同旁側的裴政之,曲時談些工作上的瑣事。
他們圈層的東西很多秦阮都極難接觸到。
她全神貫注的細聽著。
謝聿青巔峰時期也能勉強擠進他們的桌,但秦阮的實力……怕是再加三個她都遠遠不夠,人跟人的差距很多時候只需要一眼定真。
她夾著一塊酥餅在嘴角細細嚼,心里除了敬佩,還有幾絲說不出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