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坐回到原位,眼神里的光像是要熱熟人:“這酒聽說味道很好。”
兩人都不是對酒有特別熱衷的情懷,可喝也可不喝。
餐桌足有三米多長,從蔣廳南的視覺看過去。
秦阮往里收著肩胛,脖頸微微縮起,如是一只縮頭的鵪鶉。
她一口抿掉二分之一,嘴角殘余著紅酒的汁液。
那一抹淡紅看得他是心煩意亂,口干舌燥,氣血上涌,身體碰了個火盆子般,騰騰的火焰往外溢,蔣廳南長睫蓋住眼底情緒,淡聲:“怎么突然想喝酒?”
“這款酒以前沒機會嘗,今天突發奇想就想試試。”
秦阮擱下杯,用那種如愿得償的目光凝視他。
人一旦動了心思,對方一個動作,一句話都撩撥得很。
蔣廳南眼很深:“帶回去?”
“你不想跟我喝?”
他生生錯愕了下,眉心輕蹙:“想。”
幾杯酒下喉,人逐漸進入渙散的階段。
也就一瞬間的事,秦阮腦中忽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
她就最看不慣蔣廳南這副時而洶涌,時而極淡的模樣,她心存壞意的想撥亂他的心緒。
讓他情緒不受控制。
秦阮傾身趴在桌上,臉靠兩根胳膊支撐,面皮的灼熱滾燙讓她不得不張唇吐息,嘴里一口接一口,熱氣滾滾,視線里有團火在燒:“蔣廳南。”
對面的男人很顯然酒不到三成。
他拿開酒杯,聲音極懶:“說什么?”
秦阮倔強的想把他拉下神壇:“你別那么一本正經行不行?”
他直視她:“有心事?”
她眼不挪,睜得發酸:“我喝多了。”
“我知道。”
兩人你說東,我扯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她覺得眼前的畫面不甚清晰,眼球上如是蒙了一層霧。
秦阮又想起那場夢,蔣廳南拿著刀要置她于死地。
身體中的酒勁開始慢慢發揮作用,氣息加重,眼紅臉紅:“蔣廳南,要是我真的……愛上你了……你要怎么辦?在我跟宋文音之間二選一,還是……”
她的話頓住。
空間里一片寧靜,秦阮耳邊只聽得自己粗重的呼吸。
充斥了酸脹的眼球閉合睜開,再閉合。
反反復復好多次。
她覺得自己隨時都要睡過去。
眼角抽搐,一股股的潮流往外泄。
秦阮頭埋下,臉鉆進胳膊里,聲音嗡鳴:“那次國外回來后,我其實就已經……”
“阿阮,看著我。”
蔣廳南手指掰開她的臉,不知何時就站在了她身后,強行將她視線拉扯到眼前。
她愈發像只縮著脖子不敢抬頭的鵪鶉了。
酡紅的臉發燙,眼底全是暈染開的醉意深重,他的一邊掌心壓在她側臉。
男人蹲身在面前,微側頭仰臉吻住她唇角,纏纏綿綿的滋味彷如入喉一口棉花糖。
嘴里醇厚的氣息肆意蔓延,呼吸交融。
秦阮嘗到一絲腥甜,她半睜迷霧般的眼。
一只寬厚手掌蓋住,男人嗓音低啞悅耳:“聽話,別睜開。”
蔣廳南只字不提愛,動作里全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