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窩在沙發中跟蔣北北開視頻電話,她有意無意的把鏡頭轉向廚房。
酒店配套的廚房不大,蔣廳南個高手長的,站在里邊都顯得擁擠。
蔣北北嘖嘖兩聲:“要么說還得是你,我哥從小到大沒怎么下過廚,就光憑他今天這舉動你都值得出去慶祝一頓。”
“你在那邊還好嗎?”
香山項目進展很快,蔣北北被臨時派遣去了項目基地,每天忙得茶不思飯不想眠不寢。
蔣北北滿副怨氣,雙頰深吸湊著給她瞧:“阮阮,你看我都忙瘦了。”
秦阮調笑:“還真是瘦了不少。”
蔣北北松開嘴,長嘆口氣:“真懷念咱兩大學時候。”
她眼睛盯著視頻里的人,開口問:“你去見過孟海棠了?”
閨蜜之間言語無需多。
秦阮看得懂她,也正如蔣北北懂她。
“她做的那些事罪有應得,該的一樣都跑不了。”蔣北北沒說話了,下垂的眼抬起,好幾秒遂才說:“阮阮,她說想見你,你要不要去見她。”
這種時候孟海棠要求見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
其實秦阮心知肚明的。
她不傻,孟海棠為何把況野送的項鏈給她,又為何讓她去見況野。
步步為營,步步設局。
“這幾天我想想。”
掛斷連線。
秦阮扭身望向廚房。
蔣廳南擼著兩邊袖子,左手端碗,右手拎勺,盛了滿滿一大碗的面條,他端著碗側身出來,廚房門很窄,碗里晃蕩的油漬濺起往他小臂跳。
他穩穩的端住,一動不動,直等碗里的湯平穩下來才邁步。
蔣廳南遞了個勺子給她:“先試試咸淡。”
他伸手胳膊探過來,秦阮視線重重抵著他那截小臂,皙白的皮膚上燙得發紅。
她接過,低聲囑咐:“電視柜下有藥膏。”
“沒事。”
蔣廳南順手將兩邊的袖子擼下去,坐在她對面。
秦阮夾起嘗了一口,除了湯汁稍微有點味,面條寡淡。
嚼幾口吞下去,她還是起身去電視柜下取出藥膏,蹲身在他面前,掀著他一邊袖子擦藥。
擦完坐回去,秦阮說:“孟海棠回國了。”
蔣廳南頓了半秒才回她:“我知道。”
聞聲,她抿緊的唇轉而松開,神情也由等他開口,變成意料之中。
想也是,蔣廳南的消息不會比她慢。
秦阮低頭吃面,看不到蔣廳南的臉,只聽聲音中三分坦然,七分試探:“阿阮……你是想跟我向孟海棠求情嗎?”
她不圣母,孟海棠也不值得可憐。
“沒想過。”
“那就好。”蔣廳南。
她塞進嘴兩口雞蛋,雞蛋跟面條是兩個極端,一個淡到無味,一個咸到發嘔。
秦阮也沒吐,只是停了一秒多鐘繼續咀嚼:“就算我跟她是朋友,也沒有義務跟資格去要求你放過誰,孟海棠做過的事,該受到應該受的懲罰。”
態度堅決,立場分明。
蔣廳南壓著睫打量她:“這次回去我得先去趟鄴城。”
也是時候跟況家那邊通氣。
秦阮微不可聞的吸了口氣,把嘴里的雞蛋吞咽下去:“你做就行,不用考慮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