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季崢的死過于蹊蹺。
“燕江”,“車禍”,每一點都在映照兩年前的況野案。
季崢一死,受益者無疑是孟海棠跟整個季家,等于死無對證。
車趕到酒店樓下,曲時的電話也如約打來。
他開口便是:
“廳南,季崢死了。”
路面忽起一陣狂風,吹得繁茂的枝丫漱漱作響,風在夜色中近乎咆哮的程度。
蔣廳南手摁手機偏頭看向窗外,眼底晦暗,輕蠕唇:“我現在在北海,估計很晚才能趕回去。”
曲時:“你不覺得這事很蹊蹺嗎?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出車禍,季崢死了,只會對季家受益,可季淑真跟季醒會舍得讓他去死?”
為了保住季崢,季醒能摒棄前嫌的答應任何條件。
答案顯然是不會。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警方那邊怎么說?”
“人燒得面目全非,說句不好聽的,能不能認出人還是一……”
話到半,曲時頓住。
蔣廳南語氣不辨喜怒:“人臉都燒糊了,誰能證明死的是季崢?”
一語驚醒夢中人。
曲時深吸口氣,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燕江車禍死的是替身。”
“季淑真跟季醒想要找個人替季崢去死輕而易舉,又不是辦不到。”
只要對外宣布季崢一死,所有的證據無人對證,徹底翻篇。
最后的結果也就是孟海棠頂下所有罪行。
曲時后背發涼:“還真是一出好計策。”
“別說你,我也差點被蒙騙過去。”
人來時利落干脆,就穿了身上一套衣服,來北海的這些天也都是臨時買的,秦阮簡單收拾番。
蔣廳南進門站在玄關邊換鞋,酒味打老遠飄進廚房。
男人穿著雙粉色的毛拖躋身進廚房,秦阮靠灶臺而立,他從身后雙臂繞到她腹前,臉往她頸窩間擁靠,倚著她皮膚上蹭了蹭。
冒頭長出一小部分的胡須刺拉。
“怎么了?”
“喝多酒頭疼。”
蔣廳南一半是裝的。
她松開湯勺,轉過身去,手指按在他太陽穴揉捏,手法嫻熟巧練。
秦阮一邊按著,一邊在暗暗觀察他的臉。
蔣廳南面不露色,但你又能從他臉上看出有事。
“今晚去吃飯遇到什么事了嗎?”
“季崢死了。”
她手指頓住,下一秒從他額前拿下。
秦阮率先打量他,判斷完真假,再出聲:“怎么會這么突然?”
“有人想保他。”
“季家?”
孟海棠沒有那個能力,況且她如今受警方控制,恐怕連見季崢都困難。
蔣廳南點頭:“死的未必是季崢本人。”
秦阮嗓子眼火辣辣的冒起淳淳熱氣,喉嚨本能反應的吞下幾口口水,話到嘴邊,繞了幾圈咽回去:“你明早回京北?”
“可能今晚臨時就得走。”
她立即道:“東西我都收拾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