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霧蒙蒙的雙眼里,沾滿了對他的忠誠不移,仿佛是那晚她在北海跟他示愛的癡纏:“我不需要你這句對不起,既然我做了選擇,就不會后悔。”
她知道。
只有給于對方堅定的信任,才能在關鍵時刻致命一擊。
聞言,蔣廳南表情微微顫動。
秦阮盡收眼底:“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跟付少清站在一條戰線上來對付你。”
她有多惡心這個人,蔣廳南當然最清楚。
“阿阮。”
他很喜歡喚她。
總是阿阮阿阮的喊。
秦阮記得結婚后的第二個月,蔣廳南問她:“你喜不喜歡我叫你阿阮?”
那時的她很被動,她沒有資格跟權利說喜歡或者不喜歡。
“嗯?”
她眼睛半睜,半透迷離的瞇著他,黑深黑深的瞳孔中透出一副誘人的迷霧。
蔣廳南張動下唇,話卡在喉嚨。
他額間的皮膚發燙,抵在她鼻尖,眼眸上挑鎖定她的視線。
秦阮沒躲,迎上去:“怎么了?叫我又不說話。”
復雜的心緒無法言語,蔣廳南對她的感情是真,真到害怕有一天真相揭露,她會棄他而去。
“你見過謝南州?”
她嗓子眼哽了下,緊隨而出:“嗯,沒聊什么,要是你不開心我以后不見他。”
蔣廳南介意謝南州,從一開始就是。
他手指輕柔的撫在她鬢角,將她鬢處的碎發撩起別在耳后。
“我問過雁湖那邊的醫生,如果你想,帶你過去養胎……”
“廳南,不用了。”
秦阮不可否認,當他聽到蔣廳南要帶她走,一瞬慌了。
不過她眼里跟臉上并未表現過于明顯,在頃刻間那陣僵硬回歸到位。
她說:“去陌生的地方反而不習慣,我盡量把一些出外差的工作推開,留在京北就好。”
距離也就十公分左右,他唇齒間溢出的氣息,輕輕的噴灑在秦阮面上,裹夾著蔣廳南身上的木質沉香。
秦阮甚至不敢大出氣,也不敢過于重的呼吸。
她抿了抿唇:“我不是拒絕的意思。”
換作以前秦阮肯定翻臉,反而她的乖巧柔順更不像她。
蔣廳南從她下巴到眼睛的打量一番,其實這時候眼里已經有了計量。
最終他捧起她的臉,唇貼在她皮膚上。
蔣廳南喃喃出:“好。”
秦阮顫栗緊張的心不知該瞬間放下,還是繼續提著。
蔣廳南的表情跟神色幾乎是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別多想,我只是不愿意這么麻煩,起碼在這邊媽還能照顧到我。”
她深刻知道,蔣廳南不是那種能隨便敷衍過去的。
“阿阮,我信你,不用這么著急的拒絕解釋。”
秦阮看不懂他的深意。
良久,他繼而問:“那你現在心情平復好了嗎?”
他知道她情緒涌動,也知道她需要時間平復,她忽然就有種錯覺,蔣廳南根本什么都清楚,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面前演戲作秀,偽裝出一副旁若無事的樣子。
他胳膊摟住她身板。
秦阮身體是熱的,心里涼透,如被一盆涼水潑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