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們都冷靜冷靜行嗎?”
蔣廳南僵僵的立在她面前,擦白著臉,通紅的眼。
眼里的淚似乎又洶涌了幾分。
蔣廳南顫著唇懇求:“謝家的事我會管到底。”
“蔣廳南,現在不需要了,我不想你管謝家的事,也求你別讓我為難,如果說你想報復,現在真相水落石出,孟海棠跟季崢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秦阮深深迎上他的眸光:“你能不能放過我?”
她比他的懇求更甚之,求他放過她。
此時……時間靜止在彼此的沉默中。
蔣廳南眼里,胸口,喉嚨跟四肢百骸燒著一團劇烈的火,將他的皮膚揭起,露出那一片片鮮嫩血淋漓的嫩肉。
他覺得很疼,卻不能喊疼。
“放過你,那我呢?”
他沉沉的問,嘴邊牽動兩分笑容。
蔣廳南深色瞳孔中的痛處是那樣顯然,那般劇烈。
仿佛下一刻他就會真的嘶聲力竭哭出來。
“我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
秦阮低下臉沒去看他,遂打手邊的皮包里抽出一張卡,遞送到他面前桌板上。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都沒她眼下的心寒。
口鼻間冒出滾滾熱氣,蔣廳南撇了眼:“打算跟我徹底劃清界限,秦阮,你劃得清嗎?你肚子里還懷著我蔣廳南的孩子,你說你怎么劃清?”
她無動于衷。
不論他說什么激將她的話。
秦阮聲線平靜:“這張卡你拿好,北海項目你投的錢我會慢慢轉給你。”
“秦阮。”
他忽地音量拔高,近乎是在吼喊她。
蔣廳南眼皮特別的沉,他長密的黑睫上裹了一層霧氣:“我不讓你走。”
秦阮吞口唾液,是苦的。
她眼球微轉動,決絕的口吻:“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這個條件?”
是他騙了她。
是他嘴里沒有半句真話,誆騙她結婚,讓她身陷囹圇之中。
“謝昊現在還沒拿到謝氏的掌舵權,你這么一走了之甘心嗎?”
蔣廳南還在做垂死掙扎:“你付出那么多,走了就什么都沒了。”
他以為秦阮會在意的。
他試圖以此綁架她,她卻滿不在意。
秦阮咬了咬牙,面目間顯現出些許的紅色:“我現在管不了那么多。”
“所以呢?”
知道他最恨什么,她就講什么:“你那些東西大可以留著送給別人,千萬別送我,但凡你心里對我有愧,你早該跟我坦白,而不是一味的欺瞞到底。”
秦阮笑著:“難道在你心里,我秦阮是那種很不講理的人嗎!”
如果他早說,她會給一次機會。
絕不會是像現在這樣面對面的對峙,鬧得面紅耳赤。
鬧到反目成仇,各自威脅。
她問過他很多次的呀!
是他選擇了欺瞞。
蔣廳南滿眼的悔恨,他呵笑一聲:“可你秦阮也是個養不熟的。”
四目相對,彼此眼底是何種神態一目了然。
她甚至看清他在忍,一忍再忍。
秦阮:“你不用這么忍著我,我沒逼你做什么。”
從頭到尾她沒有嘶聲,亦不過分的指責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