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誠名聲再大,那都大不過蔣家。
“蔣總您什么意思?”
蔣廳南開門見山:“我花十倍價錢,請您幫忙調解。”
“這……”
“沈律還沒看明白嗎?蔣太太不過是想拿你來氣我,知道我不肯離婚,所以找你這么一位名氣大燥的律師來談判,實不相瞞,我也正發愁該怎么哄她,只好借沈律的嘴了。”
蔣廳南裝起好人來就真的是個好人。
他說:“這件事不白幫,除了報酬外,我再投資你們律所。”
瞧瞧,這是多大的誘惑。
沈至誠哪怕是再干個二十年,都不如這一句話的殺傷力大。
蔣廳南甚至還一派儒雅:“沈律可以慢慢考慮,不著急。”
嘴上說著不著急,他心里比誰都急。
努力牽動下嘴,沈至誠:“蔣總,恕我得罪您,這件事我辦不到。”
“沒關系,理解你們。”
蔣廳南態度十分的和緩。
沈至誠前腳一走,蔣廳南命令孫凱麗其后跟著。
跟沈至誠談判是次要,誘惑他動搖他的初心,讓他去找秦阮才是主要,否則只要他不去找秦阮,一直處于電話溝通的狀態,蔣廳南也永遠別想跟秦阮見面。
接到電話,秦阮趕到濱江路府見人。
沈至誠先表了副態。
秦阮摘下墨鏡,露出的面孔姣好精致。
她紅唇微揚,笑不似笑:“沈律師,你是我花錢請來的。”
沈至誠頃刻間聽懂。
“秦小姐,您放心。”
“那就麻煩……”
“阿阮。”
男人嘶啞暗沉的聲音傳來,秦阮坐著未動,暗自深吸口氣,她抬目盯住沈至誠的目光透出狐疑。
蔣廳南已經跨步朝這邊走來,沈至誠不出聲,是不敢。
秦阮則是斂起神色,扭頭:“剛才聽沈律講,你同意離婚?”
男人來得急,身上跟頭發都沾著外邊的雨露未干。
最直觀的是,蔣廳南比幾天前憔悴了。
眼底一圈淡色的淤青,最為明顯的是他唇周顯青的胡茬。
秦阮少見他這副模樣,心底生疑他是裝可憐,還是要跟他打感情牌,都說女人慣用的招數是哭,人見猶憐,那男人大抵就是裝狼狽,因為女人是感性動物。
最見不得深愛的男人狼狽。
蔣廳南坐下喝茶。
三人間短暫沉默,沈至誠喊了聲:“蔣總。”
對面是聽而不聞。
半許,蔣廳南才朝著他點頭:“你別怪沈律,他很有原則,什么都沒應我。”
秦阮:“我自然是會信。”
“氣消了嗎?”
他話鋒一轉。
轉移話題的速度之快,仿佛他們之間無事發生過。
有陣說不清的心酸委屈在心里翻騰,秦阮語氣硬生生的:“我沒氣,不存在氣消不消,咱兩離婚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早點解決對你我都好。”
蔣廳南看都沒看她,想也沒想:“對你好,對我不好。”
她一口惡氣堵住喉嚨。
當真是自己蓄力揮出去的拳頭,結果狠狠砸在一團棉花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