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站在門邊,深深的提了口氣。
“季醒,咱兩還是做朋友吧!”
這句話她想了很久,也醞釀琢磨了很久。
秦阮蠕著唇,許久才說:“如果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開始,對你對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起碼在一定程度上來講,她并不愿意拿季醒當成上一段階梯的墊腳石,即便他愿意。
人如果失去底線原則,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
連線沉默了很久。
季醒像是大失所望,又像是覺得她在開玩笑,給各自一個臺階下,他道:“秦阮,如果你想跟我做朋友,那就要當面跟我講,我不喜歡這樣隔著手機說話。”
秦阮捏了把手心,掌心里薄薄的汗漬:“好。”
“晚上我在許林吃飯。”
聞言,她沒有任何心理上的情緒波動。
秦阮很明確的知道,她對季醒的感情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那是一份來自于救命之恩的感激。
如果她為了穩固而另尋新歡,秦阮可以找任何人,但唯獨不能是季醒。
就像謝南州說的那樣,她秦阮是個知好歹的人。
……
晚上八點多,秦阮趕去許林園見人。
包間里人不算多,賀明周跟陸肆都在場,旁坐還有幾張生臉。
她自然落落大方的走進去坐下。
季醒的視線打她進門起,就從始至終的沒挪開落掉過,賀明周想說話,陸肆胳膊杵過去掐了他一把。
除了幾張生臉,其余人都知道秦阮來此是做什么的。
季醒叫她當面講,她還真來了,一點面子不留。
這到底是打誰的臉,又是捅誰的心窩子,大家心照不宣。
季醒目光幽深,他人半多匿在昏暗下,面目晦暗不明。
秦阮往前坐,陸肆端走她面前的酒杯,隨手換上一杯果汁:“你喝這個,剛倒的,還沒人喝過。”
她并不是來這喝酒的,所以至于喝什么其實無多所謂。
反觀季醒,原本平靜的人,此刻胸口逐漸起伏,他當然想過秦阮會來,可沒想到她來得如此決絕,那模樣無一例外,就是來跟他攤牌,敞開天窗說亮話的。
隔著手機是一回事,當面見到人又是另一番滋味。
季醒不說心里嫉妒得要死,也快瘋了。
“好像在你這,真的沒人有任何例外啊!”
秦阮手剛觸碰到杯沿,聽到打季醒嘴中說出這句話。
他口吻赤裸裸的。
對謝南州說放下就放下,對蔣廳南說走就走,對他也沒有寬容大度到什么位置。
季醒嫉妒都不知道往哪嫉妒,嫉妒誰。
屋子里一片沉寂,針落可聞的靜。
陸肆:“你們先出去。”
他合著賀明周同幾人一塊離開,待那扇門遲遲合上,秦阮才開的口:“我需要給誰例外?謝南州還是蔣廳南,他們之中有任何一個人值得我例外嗎?”
她的話好似把季醒堵死住,又好似給了他一絲希望。
“那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