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廳南站在身后兩米開外。
廊道燈光锃亮,從頭往下的照映在他面部五官上。
他一雙漆黑如墨的鷹眸淬著肉眼可見的冷凝,看到人,汪霖森眉宇一抹輕蹙。
他強打起勇氣:“蔣先生……”
“汪總這是做什么?”
蔣廳南徑直越過汪霖森的話,冷聲打斷,往前邁了幾步,站位欲要同秦阮齊平。
不可否認的是,由他的到來,給她增添不少的底氣。
人總是這般,在足夠的權威之下連身邊的一只狗都能挺直腰桿。
秦阮右邊眼角眉梢顫了下,她沒敢用余光去打量人,呼吸在口里憋著。
汪霖森也是個看得清形勢的人:“我就是跟秦小姐開開玩笑。”
蔣廳南氣定神閑,視線很是不屑地在他臉上掃過一圈,他目光回轉到她側臉上,連接下頜的位置掛著絲擦傷:“開玩笑用得上動手,我看汪總是別有用心吧?”
汪霖森臉色瞬而一白,眼里還稍微維持著鎮定。
“蔣總這是在為前妻出頭嗎?”
他蔣廳南的事何時需要跟一個外人稟報解釋?
汪霖森不是看不到,蔣廳南的臉在以秒速變差。
但話已吐出,覆水難收。
不過蔣廳南不是那種表面粗暴的人,他的狠跟冷都藏在骨子里,他跟季醒又完全不同。
“知道她是我的人還敢惹?”
這句話出聲,引起騷動的不止一個往霖森,更是秦阮。
她渾身就像是被什么炙熱的東西燙了一下,從頭到腳,血液在往頭頂涌動,每一寸皮膚都是發熱的。
身體里藏著一團劇烈燃燒的火。
那團火逐漸燃到胸口脖頸,最終停留在喉嚨跟口腔里。
汪霖森用那種怪異且嘲諷的眼神看向她,赤裸裸的:“謝家還沒從泥潭里掙扎出來?”
她跟蔣廳南結婚,全京北人都知道,是謝家有求于蔣家,有求于他蔣廳南。
換句話說,若不是忌憚他蔣家的權勢,隨人都能往謝家,往秦阮身上踩一腳。
秦阮漂亮的大眼一眨不眨盯著汪霖森,胸口有股氣咽不下。
蔣廳南搶先一步出聲:“我聽說汪總前陣子在澳城輸了一大筆錢,汪董打算把你名下的產業收回,汪總這么急于跟ht搭上伙,是想做出點成績給汪董看嗎?”
明嘲暗諷。
汪東全是汪霖森母子兩心里的一根長刺。
想當年汪霖森他媽把人生下來,死乞白賴的賴在汪家要個名份。
這一遭險棋害死了汪東全原配正妻,家里鬧得不可開交,差點讓汪東集團幾代的基業毀于一旦。
汪東全是恨,但也無法。
最終不得已將母子兩帶回汪家。
但按照汪霖森的話來講:汪家從來沒把母子兩當人看。
汪東全年輕時脾氣差,狠起來連娘帶子一塊打,汪霖森幾乎是在這樣復雜又壓抑的家庭氛圍下生長成人。
這也便導致他性格畸形極端。
汪霖森眼圈發紅:“以前只知蔣總跟前妻關系不和,沒想到這么護短。”
若是把他跟蔣廳南放在一張桌上,汪霖森連他的杯都碰不上。
蔣廳南上掀動眼睫,露出的黑眸里散發陣陣精明:“誰說的我們關系不和?”
直接堵得汪霖森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