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下來咬住她的嘴。
那一下疼到秦阮抽冷氣,身體也是剎那間繃緊。
她像是被惹怒的貓,渾身炸了毛僵在那一動不動。
蔣廳南得逞的笑意快速劃過眼簾,一層浮動的微笑還殘留在眼球,他一手抓著她脖頸,準確說是摟撫的:“還在跟我犟是嗎?就不肯服個軟,讓大家都好過?”
“我回去蔣家,別人怎么看我?”
“我……”
“你不在意,我在意。”
他跟她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死循環,來來回回在這個圈子里轉彎,怎么都轉不出去。
蔣廳南狠心咬她一口,滿嘴的血腥氣蔓延開。
見血封喉,秦阮牽動嘴,故意用笑刺激他。
他舌伸進來,深度快要抵到她喉嚨,一股翻涌的嘔意沖擊上來,又瞬間堵在她口腔里。
蔣廳南的捉弄遠不止于此。
他裹著唾液的唇,從她唇角滑動到耳垂,綿綿膩膩的。
像是一條蛇在她皮膚上來回黏磨輾轉,撓得人心癢癢。
蔣廳南技巧了得。
他雙手捧起她后腦,指間順著她滿頭的烏發發縫穿插過去,那種直擊頭皮的酥麻令秦阮身體猛然一抖,蔣廳南又如何放得過她,咬著她耳垂逼懟:“阿阮,沒人能欺負你的。”
他說沒人能欺負她。
可欺負得最狠的那個人正是他自己。
秦阮很久以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你以為幫你撐傘的人,殊不知所有風浪都拜他所賜。
這句話用在眼下再合適不過。
滿心的虛偽跟可笑,占據她所有情緒。
連他沒接觸的一個動作都是毒藥在侵蝕她。
不過,秦阮強忍住沒有喊停。
“嗡嗡嗡……嗡嗡嗡嗡……”
房間里開始響起連綿不斷的震動聲,來源是蔣廳南口袋里的手機。
她看到他楞了瞬,反手去掏兜,秦阮也恰時挪動下身體。
順著光源看過去,她掃到亮起的屏幕上現著兩個字“曲時”。
曲時找他大多數時候是為私事。
秦阮揣摩片刻,才出聲:“你要不要先去外邊接電話?”
“嗯。”
蔣廳南起了身,手里攥著手機,手指微微收緊壓住。
他脖領的衣服跟袖子全亂了,外套已經脫掉,襯衣胸口紐扣松懈,露出那線條鮮明的腹肌跟胸膛,秦阮僅此掃過一眼,快速收起視線:“你去打電話,我先去浴室洗個澡。”
實際上,她是去平復情緒。
蔣廳南邁了下步子,走出去沒到兩步,沉住腳步:“好。”
彼此間難得的短暫心平氣和。
走出那扇房門,蔣廳南渾然發覺握住手機的手心起了一層微薄的汗漬。
他松開又握緊,腳步繼而往前邁動。
酒店的樓道處很安靜,靜謐無聲。
手機平靜下去的震動聲再次響起,皮膚被震得發麻。
蔣廳南遲遲來拿起接聽:“喂。”
“阿南,錯了。”
不知為何,看到那么堅定的秦阮,他心底忽然涌現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害怕的事,終究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