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懂,沒有人能懂。”
季醒不強加解釋,不過只言片語。
倘若說他不夠了解秦阮,那外邊的那些人更沒資格這么講她。
梁喃明顯的生氣,氣得臉都綠了。
暗自調節呼吸,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沒那么驕縱蠻橫,脆生生的道:“我倒覺得這話沒錯,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她真要是那么好,外邊的人怎么會說她那些不堪的事。”
說完,梁喃一直在看季醒的臉色。
若是他沒有生氣,她就接著往下說。
季醒眉目間不見情緒波動。
梁喃故作討好的姿態:“秦阮她媽媽當年就是靠著手段上位的,她還喜歡她那個異父異母的哥哥,兩個人常年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誰知道有沒有發生點什么,惹得外人那般講。”
如果說先前那句是試探,那這一句就是赤裸裸的點季醒。
季醒也不是傻子瞎子,是是非非他分得比誰都清楚。
他動作十分慢,懶散的把目光挑過去。
像是一把刀刃子抵在梁喃眼睛上,梁喃瞬間感覺到一絲后知后覺的懼意。
她想忍著的,但奈何脾性如此:“我說得不對嗎?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也用不著你來說。”
季醒不罷休,半瞇起眼,冷聲道:“還有你剛才那些話,你是看到她做了什么,還是她跟你說她做了那些事,不然你無憑無證的這叫污蔑毀謗,她要告你,你都沒理反駁半句。”
“我……”
梁喃結巴住。
她何止是怒,還有憎恨跟嫉妒羨慕。
她秦阮何其幸運,能得到季醒的偏愛跟袒護。
梁喃努力逼得自己沉穩不亂,表現出所謂的大度:“是,我是沒看到過……”
“以后我不想再聽到這些話,出去。”
梁喃怎么也沒想到,季醒這么不給面子,直接讓她走人。
人的自尊心跟嘴是一樣的,一旦被養刁鉆了,就很難下得了臺階。
梁喃就是這樣的人。
此時導致她處在一個極度難堪下不來臺的局面,她想反駁回去,給自己爭口氣,卻又礙于季醒的病情沒敢過分跟他爭吵,即便是心里藏著深深的委屈,她轉身離開。
待門再次閉合上,季醒心尖如針扎的痛感才逐漸顯現出來。
他擰著眉,一邊手捂在心口處,心臟像是被一塊堅硬的石頭一下下的砸。
痛得要死掉。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躺在床上大笑起來,笑得兩邊眼角淚水肆意。
潮濕溫熱的液體流進他脖頸,以及發縫枕頭里。
季醒也不伸手去抹,任由那樣的流。
他恍惚間看到面前出現一張跟秦阮一模一樣的臉,她在朝他笑,臉上都是蕩漾的笑容,溫柔明媚。
他雙手伸在眼前去抓人,掌心一握才渾然發覺那是幻影。
陸肆曾說過:他除了救過秦阮,沒別的值得她愛的。
他跟蔣廳南是同樣的人,于她而言是。
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在秦阮的角度上來看,他們就是卑鄙無恥,既得利益又要她愛的小人。
……
“車鑰匙。”
秦阮從邁巴赫的駕駛座上下來,手里拎著車鑰匙遞給蔣廳南。
到京北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