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一樣。”
彼此彼此,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
秦阮舌尖卷起,在口腔里蹭了層后槽牙,頓了片刻:“現在外邊的人都在說我忘恩負義,歌唱你的深明大義,不知道蔣總本人怎么看待這件事。”
蔣廳南薅起塊毛巾撣在脖頸上,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輪廓線條更是鋒利剛毅。
不笑時,一看就很有攻擊性。
他偏頭,視線深深的抵著秦阮微仰起的下巴,再到那兩瓣薄厚適中的唇。
收回目光,蔣廳南淡聲:“你很在意。”
若是不在意,她就不會來找他。
秦阮瞇動下眼眸,打趣嘲諷:“你不就是想這樣嗎?”
裝什么孫子。
她就差直接爆粗口罵人。
蔣廳南:“我也想知道一下,那外人都說你本來是要選擇季醒的,結果他臨時出國,我死皮賴臉,不知死活的非要纏著你,對你熱臉貼冷屁股,秦副總對此又是什么看法?”
“聰明如你,這話你也信?”
他故意:“信啊!”
秦阮心里郁悶煩躁。
不知何時起,蔣廳南變得油鹽不進,每次她攻擊都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跑來找我,想過霍汶希的感受嗎?”秦阮問:“她當真不介意?”
“我跟你解釋過,她和我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的人,會大半夜在你家門前等著你回家?”
秦阮還想說一句你哄鬼的話別往我這說。
蔣廳南快速的在腦中設想了一番情景。
如果有男人在秦阮家候著,他剛好碰見,事后她來解釋,自己會是什么感覺。
答案是:膈應。
膈應得要死。
不過蔣廳南不會這么直接的承認這一點:“阿阮,你不能因為你自己的遐想,就覺得我一定跟霍汶希有關系,有沒有關系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只要你想的話。”
而在秦阮眼里,這個男人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辯解。
她拒絕干脆:“蔣總,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大可不必這么做。”
“可你不信我。”
“我信不信不重……”
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黑影,撲面而來,沉沉的壓制在秦阮上方。
她入目是蔣廳南那張俊朗的面孔。
霎時間呼吸跟心跳同時頓住兩秒,反過神來,秦阮伸手去推。
男人到底是男人,她根本推不開,跨步坐在她身側的蔣廳南紋絲不動。
他的眼神又深又沉,像是一潭不見底的深淵。
什么難聽的話秦阮都說過,對于蔣廳南來講,他早就免疫了,自帶毒體,毫無畏懼。
她笑,笑聲好生的猖狂:“你還真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蔣廳南聽而不聞。
手指撫住她鬢角,一邊一只,指尖輕輕的從她鬢角發絲穿插過去,他嘴里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阿阮,何必跟我斗這么大氣,老天真要是不作美,咱倆連見一面都難。”
秦阮眼皮在顫,她是氣的。
胳膊適時抬起想伸肘懟過去,蔣廳南先她一步,從后拽住她。</p>